祁风早已跟刺客交上了手,房间里女子的惊呼乍停,陶夭夭骤然想起了刚才端酒给自己喝的女子。
她低下头往地上寻去,隐约看见那女子的后背上插着一把长剑,那阵浓烈的血腥味就是从女子身下传来的。
想到“血泊”二字,陶夭夭的头猛地一晕,胃里也泛起阵阵恶心,刚才吃的那些美味佳肴几乎要吐出来。
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寒战,刚才若不是那个女子端着酒杯挡在自己面前,现在躺在地上的估计就是她了。
心思百转之下,她也顾不上胃里的不适了,立刻缩着脑袋滚到了桌子后面。
好在她身形瘦小,又不是主要目标,一时半会间倒是无人注意到她。
很明显,这些刺客是奔着洛云锡来的,这洛云锡也是,好好的呆在府里哪里不好,非得大张旗鼓来青楼给人当活靶子,活该!
可是腹诽归腹诽,她自然不想这个护身符真的出了什么事。
“带公子先走!”祁风的声音从左手边传来,陶夭夭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看来这一波刺客不太好对付。
她没有傻了吧唧地应声,却也没有独自逃走,而是小心地爬到了洛云锡的身边,还没忘了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柄掉落的长刀。
“世子,你醒醒!”陶夭夭小声呼喊。
洛云锡软软地躺在桌边的地上,醉得人事不知。
陶夭夭抽了抽眼角,这洛云锡倒还真是会醉,知道自己躺地上不当靶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房内的情形,刺客至少有五六个人,能抵挡他们的只有祁风自己,她若是放任洛云锡躺在这里不管,他肯定难逃一死。
陶夭夭咬了咬牙,她飞快地在房间里搜寻了片刻,将目光定格在那张宽大的床榻下面。
犹豫片刻之后,她弯着腰,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洛云锡拖到了床边,又连推带踹地将洛云锡塞到了床底下,还顺带着扒下了洛云锡的外衣。
而就在被陶夭夭推进床底的那一瞬间,原本醉得人事不知的洛云锡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映着窗外的火光,他的眼底是一片清明,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急着离开的陶夭夭自然没留意到洛云锡,她做完这些事,又借着桌椅的掩护到了地上那几名女子的身边。
仔细打量了那几名女子的身形之后,她选中了一人开始给她换衣服,其实也就是将洛云锡的外衫随意披在了那人身上,又将人搀扶了起来。
“祁大哥你先顶着,我带世子先走了!”陶夭夭对着黑暗里大声吼了一嗓子。
不出所料地,随着她的这一声吼,房间内的刀剑声似乎停顿了那么一下,紧接着就有脚步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在那阵脚步声接近之前,陶夭夭将那女子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艰难地朝着窗口走去,瞬间便消失在了窗口。
“追!”为首的一人沉声说道。
“是!”一人答应了一声,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剩下的人继续跟祁风缠斗在一起,又过了片刻,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禁军来了,撤!”为首的声音再次响起,几道黑影破窗而出,房间中的人瞬时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门破的同时,祁风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房间里的烛火。
“什么人在此斗殴?”
一名身着禁军服饰的年轻将领走在最前面,看到陌生的祁风,他的面色并不太好看。
“如你所见,刺客走了,我家公子下落不明。”
祁风看了一眼那名禁军将领身后的梅娘,眼神微闪。
“你们几个,看看可还有活口。”
年轻小将对着身后的禁军挥了挥手,立即有两名禁军上前,弯腰探了探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包括醉欢楼的那两名女子。
“回大人话,这些刺客乃是死士,口中含毒,已经死绝了,醉欢楼的这二位姑娘,一死一伤,死者后心被刺,一刀毙命。”
“我那可怜的杜鹃啊!你死得好惨啊!大人,您一定要为梅娘做主啊!”
人群外传来梅娘的凄凄惨惨的哭声,她的身子颤抖着,像是站不住似的,走了好几步才走到了那个叫杜鹃的女子面前,接着便是嚎啕大哭。
“梅娘姑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查凶手。”
那名禁军将领对梅娘很是客气,因为世人都知这醉欢楼背后的主子来头极大,就连京中的几个出了名的纨绔也不敢在这里造次。
“梅娘多谢将军。”梅娘小声抽噎着对着禁军将领福了福身子。
“你又是什么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禁军将领看了一眼祁风,问话的同时,眼睛却在不停地打量着他。
这里足足死了三个死士,没想到这么一个看着眼生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本事。
“我是洛世子的贴身护卫,世子在这里被人刺杀,如今不知所踪,大人不想着如何捉拿刺客,反而还想将我收押吗?”
祁风冷冷地看了那名将领一眼,那将领心中没来由地便咯噔一声。
我的天!
竟然是玄幽王府的人!
“洛世子被人挟持了?”那名将领慌了,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禁军小将能管得起的!
想到这里,他慌忙一边吩咐人去追查凶手,一边又小心地跟祁风陪着不是。
“这位将军您也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若是我家世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们王爷……”
祁风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那将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