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怯意:“两位小姐,其实不应该说是失踪,说是被人抢走的还差不多。
他们直接从院外跳了进来,二话不说就闯进了房中,让人捂住了静小姐和敏小姐的嘴巴,捉了人就走,当时还有一个人试图阻拦,却寡不敌众没能拦下。”
陶夭夭“嗯”了一声,知道四喜说的那个出来阻拦的人应该是祁玉。
“那些人长什么样子你看清楚了吗?若是让你辨认,你能认出他们吗?”陶夭夭又问。
四喜想了想之后摇摇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虽然我认不出他们的样子,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都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陶夭夭心中一动,“何以见得?”
“我听到那个凭空阻拦的人问他们是谁,他们却一声不吭,后来,有两个人误闯入了我和巧儿的房间,一个人将巧儿当成了小姐,正要上前,我躲在墙角,偷偷看到另外一个人对着那人打了个手势。
那个手势是哑语,意思是说我和巧儿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说他们的主子命令他们,只抢人,不可随意伤人。”
“哑语?你竟然懂哑语?太厉害了!”
陶夭夭惊讶地看了一眼四喜,没想到凭柳氏的为人,竟然还能找到如此衷心的宝藏侍女。
听到陶夭夭的夸奖,四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奴婢小时候伺候过一位夫人,她天生不能讲话,只能打手势,天长日久的,我也就学会了些。”
“很好,四喜,你今天给我的线索已经不少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守着沈宅,我相信你家小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陶夭夭对着四喜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告辞。
柳氏的性命她不敢保证,但是陶静和陶敏的性命,就凭四喜说的那句“不可随意伤人”,她大致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心思,尤其是她之前又在桃花斋看到了小六给她看的那副轩哥哥的画像。
能将轩哥哥画得如此传神的人,除了陶静,她想不出第二个。
所以,对方掳走陶静和陶敏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找轩哥哥,她们的安全必是无虞的。
但是轩哥哥有可能会去了哪里呢?她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揣着那张字条,心事重重地回了玄幽王府。
在门口的时候,她还被门房赵力拦住了,直到她一把撕下嘴上粘的假胡子,又脆生生叫了一声“大力哥”,赵力才将她认了出来。
心心念念要送出去的那四千多两银票,自然是没送出去的,她只好又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
青竹居的小书房里房门紧闭,洛云锡的房间也关着门,她想试着去洛云锡那边探听一下柳氏的消息,可是一想到早晨祁风跟她说的话,她又打起了退堂鼓。
洛云锡不招她过去伺候,她也乐得清静,先回房换了衣裳,偷偷溜去了小厨房重新藏好了身上的银票,又跟碧儿她们几个嘱咐了洛云锡的晚膳,之后便去了枫树林找阿黄。
除了晚上睡觉之外,阿黄已经习惯了自己一条狗在枫树林里撒欢了,每次听到陶夭夭的脚步声响起,它就会撒着欢地从枫树林深处跑出来。
每次看到阿黄迈着粗短的小腿撑起来的笨拙身躯朝她跑来,陶夭夭就想发笑,心里头再多的烦闷也会随之抛到脑后。
想到阿黄晃悠悠的小步子,陶夭夭脸上挂满了笑。
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阿黄并没有从树林深处跑来迎接她,她侧耳去听,听到了树林深处传来的一阵呜呜声。
“阿黄?”陶夭夭开口唤了一声。
这里是玄幽王府的后院,又是靠近洛云锡药浴的汤池,暗地里的守卫力量她是知道的,因此她不用担心阿黄的安危,说不准这小家伙又在哪里淘气呢。
她前天过来的时候,这小笨蛋就自己被卡在了一处灌木丛当中,拱了半天都没钻出来。
陶夭夭一边呼唤,一边抬步进了树林深处。
“阿黄,阿……”转过一个假山,陶夭夭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世子,您怎么在这儿?”陶夭夭疑惑地问道。
假山旁边有一座石亭,身披一件狐裘大氅的洛云锡端坐在石凳上,头发微湿,敞开的大氅下摆那里露出一丝纯白中衣的一角。
脸色也比平日里的时候稍稍红润了一些。
陶夭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汤池,这才想起洛云锡每日午后药浴的习惯,看这样子,大概是刚刚药浴过后。
“呜呜——”听到陶夭夭的声音,原本正伏在洛云锡面前的阿黄叫了两声,一晃一晃地朝着陶夭夭走来。
“阿黄。”陶夭夭弯腰抱起了苍猊团子,隔着苍猊团子胸前厚厚的绒毛,她感受到了苍猊团子剧烈的心跳,看样子,不是受了惊吓就是发怒了。
“阿黄乖……”陶夭夭伸手在苍猊团子脑袋上摸了几下,小声地安慰着,声音是平时少有的温柔。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目光正好撞进洛云锡那双深不见底的幽邃当中,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打量着她。
陶夭夭被洛云锡那捉摸不透的眼神盯得直发毛,尤其是在看到她怀里的阿黄的时候,眉心似乎还微蹙了片刻,陶夭夭便身子一紧,小心地将阿黄放在了地上。
“世子,您怎么在这儿?这里风大,您别着凉了。”她笑盈盈地对着洛云锡开口。
这片枫树林有些年头了,她几乎是眼看着这片枫树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