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好!”陶夭夭受宠若惊地一把抓住了带子的末端,在右手手腕上缠了几圈之后,她又用左手扯了扯带子。
下一秒,她的手腕一紧,身子便腾空而起离开了水面,朝着上方的水廊直直地飞了上去,然后“啪”地一下落了地,正好落在了洛云锡身边。
她低头看了自己胸前一眼,暗自骂了一声娘。
真该死!一落水落得走光了!
她飞快将手上的带子解了开去,双手环抱在胸前躲在了洛云锡身边,众人只当她是落水寒冷,倒也没太多人注意她。
更多的人则是聚在了水榭之下,三五成群地望着水里的侍卫寻人。
陶夭夭吸了吸鼻子,这么久了人还没找到,十有**是没救了。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悠长的通报声从水榭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匆忙杂乱的脚步声过后,九渊皇蓝泓到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皇后傅梓荷。
傅子荷看了一眼现场的众人,扶着蓝泓坐在了临时搬来的椅子上,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原本喜乐的宫宴忽然出了这档子晦气事,那边还有柳家当家夫人方氏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他们脸色能好看了才怪。
陶夭夭垂了眸,悄悄往洛云锡身后挪了挪步子,躲开了正对着的蓝泓和傅子荷的视线。
“人还没救上来吗?”蓝泓咳嗽了两声,沉声对着夏远开口。
陶夭夭抬头打量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除了洛云锡和夏远之外,在场的还有薛嵩,薛嵩后面站着的是薛楚玉,似乎受了惊吓,正掩着脸小声抽噎着。
“回皇上,臣已经派了十名熟悉水性的侍卫下水了,相信马上就会有结果了,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恐怕……”
夏远的话不难理解,柳如意落水这么久没动静,就算找得到人,怕也只能是具尸体了。
他的话音落下,蓝泓的眉头锁得便又更紧了一些,而一旁跪趴在栏杆旁边的方氏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对着身边站着的柳如烟使劲推搡着。
“怎么不是你!怎么不是你去死!你这个贱种!……
我的如意啊!你让母亲怎么活啊!——”
方氏哭得凄凄惨惨,丝毫不顾蓝泓的在场,倒是她身边的柳映伸手扯了扯她的胳膊。
方氏回头看到蓝泓,哭声小了些,却依然不停地捶打着柳如烟。
柳如烟锁在木质栏杆的角落里,胳膊上已经被方氏掐了好几把,她一声也不敢吭,只无声地哭泣着,显得楚楚可怜。
至于陶夭夭最先救上来的定远侯府的桃依依,正一个人孤零零地抱着肩膀站在柳如烟对面的角落里,身上穿的仍旧是落水的那一身衣裳,脚下是一个水汪,看样子从上岸之后就没挪动过。
“究竟怎么回事,调查清楚了吗?”蓝泓沉声问道。
夏远点点头:“初步猜测,是意外。”
“怎么可能是意外!”听到夏远话的方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蓝泓的面前。
“皇上,臣妇的女儿如意向来谨慎,她不懂水性,遇到有水的地方从来都是避着走,绝对不可能失足落水的!
而且这栏杆这么高,若非有人故意推搡,她怎么可能掉下去!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掉下去,我家老爷也说了,这池子里的水不深,如意她不可能到现在还不见踪迹啊!”
方氏虽然哭得凄惨,条理倒也说得清楚,她重重地对着蓝泓磕了个头:“还请皇上给我家如意做主啊!如意啊!——”
“行了,等找到如意再说吧。”柳映弓着身子上前,跪在了方氏的身边,低声呵斥了方氏一声,然后低头跟蓝泓道歉。
蓝泓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一群人,咳嗽了两声之后开口:“当时在场的都有谁?把她们都叫过来。”
“是。”夏远应了一声,低声对着身边一名官员耳语了几句,那名官员点点头,匆匆跑去了水榭外。
“阿嚏!——”陶夭夭的一个喷嚏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在寂静的水榭亭子下显得尤为响亮。
“皇上,臣身边的书童下水救人回来之后还未更衣,秋夜寒凉,请皇上恩准臣带他回去更衣。”
对上众人打量的目光,洛云锡忽然开口。
蓝泓看了洛云锡一眼,眼神停顿了片刻之后才点点头:“朕已经听说了,你身边的书童救了人,做得不错,先让他去更衣吧,回头朕还有赏。”
“谢皇上。”洛云锡道了谢,转身看了陶夭夭一眼:“还不谢恩?”
“小人陶季多谢皇上!”陶夭夭慌忙对蓝泓行礼,将脑袋伏得极低,表面上看是恭敬与虔诚,实际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蓝泓没心思去管陶夭夭,只对着他摆了摆手,陶夭夭如获大赦,慌忙跟在洛云锡身后低着头就往外走,胳膊自然也是不敢放下的。
二人一前一后匆匆出了水榭,却在水榭尽头遇上了匆匆赶来的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是长公主蓝琪,身后是她见过的定远侯桃桓他的两个儿子,桃灼和桃峥。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的人,陶夭夭便都不认识了,只垂了头笑了笑,便跟在洛云锡身后跟他们错身而过。
远远离开了人群,还未走到宫人指引的那座瑶华宫,他们又遇上了一个人,是抱着衣裳匆匆赶来的红儿。
“世子,陶兄弟的衣裳取来了。”红儿手里抱着一套衣裳,低头给洛云锡见礼,又关切地问了陶夭夭两句。
洛云锡嗯了一声,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