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夏明善更像是一头猛兽，目露凶光，提起灵堂旁边的铁架一扔，“哐当”一声巨响。
“妈的！老子今天不活了！谁敢把尸体带走，老子跟你拼命！妈的！我一个农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这么多警察把我围着！要把尸体带走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夏明善内心积压的愤怒瞬间爆发，见谁咬谁。两百多斤的夏明兴根本拉不住。夏明善手一甩谁也不认。
郭媛更是火上浇油，大呼：“警察欺压老百姓啦，大家快来看看！人死了都不让我们烧点纸钱！都拿手机拍下来，你们拍，我们也拍！我们也有证据！”
王局一言不发看着这场闹剧，表情虽然平静，实则怒火中烧。他一挥手，钱警官迅速凑到跟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摆个灵堂吗！叫来这么多人，真像他们说的欺压百姓？你还想要饭碗吗！”
钱警官像只被主人训斥的狗，不敢吱声。
王局上前一步，问：“你有什么要求？”他的语速不慢不快不高不低，平静但有力。
夏明善径直冲向王局，像是猛虎捕猎般，钱警官迅速上前阻拦。
“你让开。”王局走上前，直面夏明善：“有什么要求你说。我们能满足尽量满足。”
“要求？我的要求就是在这里祭奠三天！三天而已！”
“好，三天后一定要把尸体按规定放置。”
一句话，夏明善顿然平静。十几名警察迅速撤离，像被吹走的乌云，只留下两人在大门外执守。
这晚的暴风雨来得太猛烈，最后都变成亲人脸上的泪。
秦蓉的突然离世以及随之而来的这场闹剧，在唐晓雯心里刻下大片阴影。生命太脆弱，明天不是一定能到来，社会的生存法则总有规矩，而自己只是服从规矩的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