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第一名的林苏柏啧声道:“这小姑娘可惜了,在这条歧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样的女孩子段南城见多了,但祝笙歌到底有些不一样。
祝笙歌是被她救过的,和她有过关联的人。可这个女孩,明明很像她,可以和她一样一往无前地努力,却偏偏傍金主、出卖青春,亏得夏叔叔还那么喜欢这个女孩子。
见段南城没有说话,林苏柏继续作死:“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萧公子还没有得手呢?她瞎吗?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选择萧公子的。”
段南城再看林苏柏一眼,林苏柏立刻噤了声,因为他从眼前的人那双幽幽的眸子中看到满天风雪,寒冷袭裹住他,车里的空调好像坏了,他再敢多说一句就要被冻死了。
段南城却问他:“那个综艺节目的合同你签了?”
林苏柏讷讷地点点头:“嗯哪。”
“去推了,不去了。”
“……”
林苏柏无语问苍天。
夏潇和厉欣欣走到街头的小公园里。
河岸边灯火萤萤,夜跑的人断断续续地从身后的小道哒哒哒地跑过去,草丛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泥土与水汽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厉欣欣一言不发,夏潇就陪她看着沿岸的风景,安安静静地等着。
但很快,厉欣欣就又恢复从前那个英姿飒爽的模样,坦率道:“不好意思笙歌,让你看笑话了。”
夏潇看着厉欣欣这坚强的样子,倍感心疼,可她知道厉欣欣不是那种需要别人刻意安慰的女生。
夏潇勾过厉欣欣的臂弯,柔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会有难言之隐。”
厉欣欣从不提及自己的父亲,从她那么努力地在片场里打拼的姿态可以看得出来,她把自己和她的台长父亲割裂开来,坚决不依靠他,自己奋斗。
她在和她自己较劲,也在和她的父亲较劲。
“我的妈妈,一辈子都活在等他回头的日子里,她是不是很傻,到最后郁郁而终,至死他都没回来看她一眼……”
“等到葬礼上他来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厉欣欣一头短发被夜风轻轻地带起几束发丝,夜色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至极,好像不带感情地在朗读一篇文章。
“所以当我听见你说不婚不育保平安的时候,我还是挺赞同的。”
夏潇:“你有没有问过你爸,他有没有苦衷?”
厉欣欣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苦衷。”
夏潇知道越爱越恨的道理,也知道没有人能料到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
她劝道:“欣欣,他是你的爸爸,你永远也不能完全将自己同他划清界限。”
厉欣欣反问夏潇:“如果是你的爸爸,你会怎么做?”
她的父亲?祝笙歌的父亲不就也是这样地丢下她远走高飞吗?她连了解他的苦衷的机会都没有。
只不过祝笙歌的父亲深爱着她的母亲,祝笙歌也很理解他,要走的时候还告诉她不要怪他。
夏潇轻声回答:“问他,直截了当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厉欣欣笑纹加深:“像你这么直接就好了。”
这么一小段聊天,厉欣欣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祝笙歌,我们喝酒去吧!叫上孟淼,问问她今天的戏拍完了没有。”
青春年少之时,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或事会让人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好像只要有片刻的欣愉,就可以有勇气去面对,或者接着逃避。
夏潇依言,给正在宁城的影视城拍戏的孟淼打了个电话。
孟淼正好收工,兴高采烈地应了,很快就赶到了夏潇说的地方。夏潇选了个离宁影不远的清吧。
桌上摆着好几杯鸡尾酒,五颜六色的,名字也小清新,那杯烟雾缭绕,上层是希望的橙黄色,下层是心碎的血红色的酒叫致青春,味道是淡淡的酸甜,不浓烈,但后劲很足。
孟淼一杯长岛冰茶已经下肚,趴在桌上压低声音说:“我们三个人如今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女演员,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这喝酒好吗?”
这清吧开在宁影附近,环境独特,大多以卡座为主,而且店内装修将每张桌子遮挡得恰到好处,隐秘性很好。
厉欣欣:“先前听说比我们更有名气的顶流都来过,你怕什么。”
孟淼兴致勃勃:“段南城来过?”
夏潇几乎反射性地就要回答他不可能来过,他都不能喝酒,怎么会来酒吧。
厉欣欣再把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推到孟淼面前:“你还是喝多几杯吧,除了段影帝,你就不知道其他顶流了是吧。”
孟淼就着吸管吸了一口酒:“知道啊,我最近特别迷墨一桓,电音小王子,哇噻,在舞台上的表演简直勾引人犯罪!”
厉欣欣扶额:“孟淼你经纪人也不管管你的嘛。”
孟淼不以为意:“我的经纪人同时带着其他人呢,没空管我。”
一个经纪人手下通常都带着几个艺人,比较红的艺人得到的关注自然就比较多。夏潇和陆小曦两人一起单打独斗,厉欣欣暂时也没有签经纪公司,比起孟淼虽然没有专业团队的支持,但在一些选择上会自由一些。
过了一会,孟淼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的,喝得有点上头,她站起来,脚步还算稳健,说:“我去趟卫生间哈。”
夏潇不放心,也随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然后夏潇带着一路碎碎念着“我没事”的孟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