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当着父亲的面,夏潇言笑晏晏:“我和段先生,的确很有缘。”
段南城难得没有反驳她:“嗯,我和祝小姐,的确很有渊源。”
夏潇扯了扯嘴角,段影帝处处和她不对付,一言不合就想删掉她的戏份,可不是很有渊源么。
有些奇怪的气氛,似汩汩流淌的暗河,潜藏在夏父调动的愉悦气氛之下。
夏父看起来对段南城很熟稔,跟夏潇介绍道:“小段这个人很好的,听说他在你们年轻人当中很有名,我在超市里经常能看见小段的照片。”
夏潇心里呐喊着:爸,您可千万不要被这座冰山骗了啊,他可是演员!
下一刻,夏潇看着段南城,竖起大拇指:“段老师德艺双馨,是我们这些后辈的榜样!”
夏父满意地点点头:“别光说话,快吃菜呀。”说着朝夏潇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夏潇早就饿了,吃着沙茶排骨,再就一大口白米饭,简直是绝配!
看夏潇吃得津津有味,夏父问道:“好吃吧?”
夏潇顾不得形象,头点得如横着摇的拨浪鼓:“好吃,太好吃啦!”
夏父悠悠夸道:“小段深得我的真传啊。”
嗯……深得真传?这一桌,莫不是是、是段南城做的吧?!
该怎么形容夏潇此刻的心情呢,宛若平地一声雷,炸开了一层冻土,底下浮出来的,是一株株嫩绿的小草,虽然寥寥,还不足以铺成一片草原,但她仍可以窥见这是另一片新世界。
夏潇心中莫名欣喜,没料到段影帝也可以这么有烟火气,她弯起眉眼,夸赞道:“段先生做的菜真的是香鲜味美,吃上一口便觉着不负人生这一遭。”
这次的夸奖是真心的。
她的眼睛很亮,满心满眼的欣喜,纯粹清澈。
“谢谢。”
段南城说完便将眼移开,低头夹了一块鸭肉送进口中。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夏潇和父亲在聊天,段南城鲜少说话。
吃完饭,夏潇搬出了蛋糕。
烛光中,父亲笑吟吟地许了个愿望,看了看夏潇,又看了看段南城,而后吹灭了蜡烛。
蛋糕是咸奶油做的,水果夹心,酸甜不腻,夏潇吃得很开心。
吃完蛋糕,段南城将夏潇和夏父请到客厅,挽起袖子,打算独自收拾餐桌。
夏潇见段南城要洗碗,擦桌子,心里不忍,毕竟她不好意思让客人自己收拾。
夏父见状,笑眯眯地推了夏潇一把:“丫头,快去帮忙。”
厨房还是那个熟悉的厨房,灶台和厨具虽已经使用了很多个年头,但还是和从前夏潇印象里一样的整洁。
站到段南城身边,夏潇自然地道:“我来帮你。”
段南城低声应了:“嗯。”然后在水槽旁给她让开了一个位置。
远观两人站在灶台边,一人洗碗,一人擦碗,男人表情柔和,女人灵动娇媚,竟生出几分柴米油盐,细水长流的温情来。
餐具相互轻轻触碰发出的叮当声响,好似一首扬琴演奏的轻柔乐曲。
水流声中,段南城忽地问:“祝小姐是怎么认识夏潇的?”
啊,那一首乐曲戛然而止。
夏潇顿了顿,双手用力抓了抓手中的瓷盘:“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被学校里的小混混欺负,是潇姐姐恰巧经过,救了我。”
原本想说给父亲听的故事,结果说给了段南城听。
段南城灼灼地看着她。
夏潇被看得心虚,但只要自己相信撒的谎是真的,就能说服别人。
“她为你打架了?”
那怎么可能?
夏潇咽了口唾沫:“她让她的助理出来,把人都赶走了。”
段南城继续看着她,眼里是一贯的黑漆漆,夏潇想,如果他的双眼是台激光仪器,那么她现在已经被烧穿了。
夏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段南城忽地靠近夏潇,近到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与气息。
他挑眉:“你为什么紧张?”
他如冷泉清冽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回响。他看着她,夏潇甚至能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夏潇似被段南城的气息烫到,猛地伸出双手将近在眼前的段南城一推:“我没有!”
夏潇也不知道,为什么段南城越来越能轻易地调动她的情绪。
就像一把弓,弦拉得越满了,反弹越强。
她双手沾着水,骤然一碰到段南城的衬衣,留下两小滩一大一小的水渍。
两颊突地像被烧伤一样火辣辣的,夏潇意识到自己过激了,从后面的架子上拿出干净的棉布,一边替段南城擦水渍,一边说:“对不起。”
短促地接触到段南城,夏潇忽然发现:嗯,段南城的心跳,好像也挺快的?
段南城不喜他人的碰触,立即捉住了夏潇的手,夏潇抬起头看他,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灯光太暖,她竟看见他耳朵上沾了些火烧云似的红晕。
他向来与人不亲近,夏潇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转了半圈,瞬间就找好了如何逆转颓势,让段南城不接着追问的方法。
夏潇换上了娇滴滴的声音,眼神魅惑如丝,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抚上段南城的胸膛:“段先生,你如此捉着人家的手,是想干嘛?”
电视剧里常演这种画面,女人一双玉手放在人家胸膛上,然后不轻不重地打着圈,这么刺激的场面,夏潇她可以模仿模仿。
果然,另一只手还未触到他,段南城便猛然将夏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