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带着画长生回到纤云楼已是数日之后。日以继夜赶路后风尘扑扑的样子,将纤云楼大执事司溯水千年寒冰的脸吓得当场龟裂。
一番兵荒马乱后,大执事司溯水终于松了口气,一是内力耗尽,疲累所致,休养生息便好。一是内腑震伤,加上过度忧虑悲痛以至心脉伤上加伤,不过按理,如此重的伤当必死无疑,为何这女子脉搏强劲如斯,他看了看画长生,再看向元佑,最后看回画主上近些年一直在寻找画中人,难道就是她,长得是不耐”司溯水听着睡梦中还时不时喊着‘长生’的楼主暗叹一声“这下可以让云露**两丫头死心了”
又是数日之后!
画长生睁眼便对上一双乌黑的大眼!
“姐姐,你终于醒啦!你都睡了半月有余”
“你……”画长生眨巴眨巴眼“是元清灵?这里是纤云楼…”
元清灵咧嘴一笑,随即拼命点头“是,是,姐姐你果然冰雪聪明,哥哥说的没错”
说着她不知从哪端出一碗粥一样的糊状物,献宝一样,急急忙忙“姐姐,快快,喝了这个,久了药性就淡了,来来来…快喝快喝……”
“噢噢!”
受元清灵感染,画长生一脸茫然地接过碗,入口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她眉头‘咻’地皱成一个结。
元清灵一手托着碗底,不让她有机会放下,一边挥舞着另一支胳膊“姐姐,加油!加油!还有一口,一口…好勒”
画长生苦着一张脸,泪眼汪汪。
“二哥哥…神汤喝完啦…”元清灵突然朝门外喊道,话音刚落,啪,地一声门被推开,元佑快步走进来。
“呕……”画长生一听神汤,忍不住干呕起来,但哪里还呕的下来。
“哎!姐姐你别吐啊!二哥哥为了抓这千年神蛇,受了好些伤,又没日没夜熬制出来,你的内伤须得这千年蛇胆才能痊愈……”
“长生”元佑几步走到床头,二话不说塞给她一口蜜饯“好些没”
画长生低着头没有回答,元佑见状转头
对元清灵道“清灵,去看看司先生回来没”
元清灵哪里不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
画长生再也忍耐不住,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她一把抱住元佑闷声道“佑哥哥,对不起”
“长生”元佑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为她拭去眼泪“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谢谢,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些”
离的近画长生才闻到他身上的伤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又忍不住哗哗流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在除哥哥外的人面前流泪,她想控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索性哭了个痛快。
半晌后她才,你的伤痛不痛”
元佑一边摇头一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不痛,长生不要担心,我已派人去天启山庄打探消息,不日将回,若我所料不错,那岳泽重伤垂死,莫定西不是什么君子,定会趁机有所动作,暂时无暇动小石头,长生需得尽快养好伤,我们得趁那之前……唔……”
话未说完,双唇被一抹柔软堵住……
画长生情难自禁,不等他话说完直径吻了上去…这样的男人,这样让她感激,心动,不能放手的男人。
……
正如元佑所料,天启山庄莫定西自那,对外传言庄主重伤须潜心疗养便关起大门,不接外客。
此时,庄主大殿内,数名医师鱼贯而出,站在门外等待的莫定西赶紧迎上去“有劳各位,敢问庄主情况如何?”
一人摇头深叹一声“哎!在下不才,庄主之伤非我所能及”
莫定西闻言面色一变,转脸急切地移向另一位,目含希翼…
只见另一人摇头,满脸傀色道“莫副庄主恕罪,我们医术有限,只能保住岳庄主气息不断,其他已无能为力”
莫定西面色黯然,见其余几位均是摇头叹息,痛声道“有劳各位,老夫感激不尽,还请各位用些茶饭再走”
其中一人道“莫副庄主不必客气,茶饭便不用,我等现在便回了”行至院门处,只见那人又回头道“莫副庄主,岳庄主之伤若寻得神医袁继望或有一线希望”言必再不停留。
莫定西拱手致谢,站立半晌方才回身一步步朝殿内走去,想到方才那人所言,心中暗哼“保住气息不断,不就是活死人,活死人已经是他最大的福气了,神医就算了吧”
岳泽孤零零躺在内殿床塌之上,面色苍白干枯,与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岳庄主,判若两人。若非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倒比死人更像死人。
“你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吧”莫定西面色阴沉,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的见,自顾自说道“岳泽~岳庄主,你一生狂妄自大,自私无能,这么多年以来天启山庄在你手中日渐衰退,你却尤不自知,你以为你偷得大凰功便能天下无敌?天启山庄就能成天下第一大庄?就凭你?做梦!你以为只有你知道东皇之行密钥的秘密?哈哈哈!可笑可笑,不过我真得谢谢你帮我抓住那两个人,有这两个人在手,还怕那妖女不自投罗网!…”
岳泽似有感应,胸口突然剧烈的起伏,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嗬嗬嗬’的声响,紧闭的双眼,眼珠不停的转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定西仰头大笑。心头升起一股恶意的快感,这些年的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心胸那一股压抑的恶气似乎都得到释放“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一己之力,逼小琪嫁给那样的一个人,天启山庄我已全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