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长生隐身于一处稍高的屋顶,这是个难得的死角,能很方便看清四周地面的情况,而让处于下方的人很难发现她,兜兜转转几圈,别说袁府大小姐了,弄是没有发现哪是女子闺房?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袁府线路图,就着月光仔细识别。

当初小石头拿来这幅路线图,可是号称百分百精准,保准一图在手,畅通无阻!怎么自己顺着这图,倒像个无头苍蝇乱撞一通“不会是个假的路线图吧”画长生心中暗道。

仔细辨别半晌,她似想起什么一怔,随即双眉微皱,一把收起薄如蝉翼的图纸,一语中的,真是个假图,心中如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缓缓吐出,小声呢喃“居然又是鬼打墙,倒是小瞧了袁府,连屋舍设计都隐含阵法”

突然画长生眼风中出现一截衣袖,一闪而过。她立即凝神看去,片刻后那截衣袖又在左前方闪现一次,然后就听‘吱呀吱’,的一声开门关门声。

“天助我也”

画长生暗道一声,随即欺身跟上。

不消片刻,停在了一方院落当中,正厅的窗花上映出两个身影,但是画长生不敢离的太近,容易被发现,她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取下覆面的黑纱,罩住瓦烁,以免瓦片刹然移开月光倾入屋内。

大概是避免引人注意,屋内烛火很暗,画长生又隔了层黑纱,如同雾里看花,好在位置绝佳。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书房,陈设极是简单,除了必须品,就一张看不出何种材质的书案,一张同色的案椅,书案的一端放满了各种形状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另一端则是一摞摞不同的药材,书案后是一张整面墙的书架,整整齐齐的码满书籍。

而此时书案前,一位身着月白儒衫的男子负手而立,从画长生的角度看不出其面貌,但从他的着装,发色,体型,结合她得来的情报,此人应是袁家家主袁继望。

画长生正待搜寻屋内另一道气息的身影,视线盲区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恭喜袁宗主,喜的乘龙快婿”。

袁继望没有转身,也没有任何回应,他依然负手而立。

来人似乎早有预料,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只是袁宗主未免太小气了些,得此贵婿,连一杯喜酒也不舍得分给老朋友”

听到老朋友三个字袁继望眉头一皱,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沉声道“阁下慎言,老夫向来人缘浅薄,除了医者与病患不从有老朋友。老朋友三个字莫要再提。”

来人对袁继望银货两讫的态度也不恼,哈哈大笑三声道“袁宗主贵人多忘事,在下却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流。有道是舔犊情深,必竟希儿也曾唤我一声叔父,我这做长辈的贺礼总是少不得的。”

听到宝贝女儿的名字,袁继望再也压制不住怒意,赫然转身,脸色阴云密布喝道“木南庆,你到底要干什么。莫要忘了当初协议,此生陌路,互不相干,即是井水不犯河水,若再咄咄相逼,休怪我翻脸无情。”

木南庆完全不被对方的怒气影响,也全然不顾对方大道朝天各走一边的疏离,他神情自若,淡然道“袁兄误会了,在下此次是专程来贺喜的,别无他意”

对于木南庆的厚脸皮,袁继望是甘拜下风,虽然很不爽却也不再浪费口舌纠正,他恨道“木南庆,当初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设计陷害忠义之士,又利用我妻子要挟我,给你制造假证据,伙同武林败类诬陷,围攻画斐,可惜画斐,端方君子,视你为兄弟处处维护,到死都未识得你这人面兽心之人真面目”

画长生蓦然睁大双眼,全身血液涌上脑门,让她有瞬间的晕眩,陷害哥哥的凶手就在下面早已九死一生,如今毕生功力毁于一旦,虽哥哥从未说过什么,但习武之人如何不懂,那样骄傲的人,要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接受,有那么瞬间她想不顾一切,拔剑而出,血债就该血还,但是不能,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没那么简单,那些欠哥哥的她一个一个都要讨回来,一个都不能漏掉。她咬紧牙关强行压制微微颤抖的手。

只见木南庆长袖一挥“我陷害忠义?你有何证据?我人面兽心?莫不是袁兄忘了毒药出自谁人之手?”

袁继望气结伸手指道“你…木南庆,你胁迫我制出毒药,并为说要用其害人”

木南庆轻哼一声,鄙夷道“不知我害人?难道我要毒药来玩?还是说害路边乞儿就不算害,害了江湖大侠才算害,袁继望你满嘴假仁义,我看你心里巴不得画斐早早死不超生吧,毕竟贵夫人可是对画斐赞誉有加呀,你因妒成恨,只不过恰巧借我之手罢了”

袁继望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嘴边,他强行压抑住,结结巴巴道“你满口胡言,就不怕我来个鱼死网破,让真相公布天下,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木南庆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事,他双肩耸动慢慢笑出声“哼哼哼…哈哈哈…,你若能鱼死网破,当初又怎么会与你口中人面兽心之人同流合污,你若真有这份魄力,我木南庆倒要高看你几分”

袁继望面上血色尽褪,苍白一片,整个人失控的晃了晃,仿佛一下老了十岁,这就是这些年午夜梦回噩梦啊,这么多年那些人人称赞的善举,都是他对自我良心的救赎。他以为他得到原谅,他也渐渐忘了,不想木南庆轻易撕开伤口,袁继望满心的悔恨转成愤怒“木南庆,你别太得意,你以为你还能要挟了我,如今无论你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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