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养眼!但是画长生大部分注意力,还是被少年手中好久没有翻动的山鸡带走了,“再不翻,这是要糊了啊”她心想。
心里一急脱口道“公子,好生眼熟”话音刚落画长生便有点后悔,是不是有点孟浪了?可转念一想,她说的是实话,却实是眼熟。
在画长生落身的那一刻元祐就注意到了她,或者说一直都在注意她。这是他第三次见她了,眉目如画,风姿卓越,乌发高束,迎风轻扬,她的着装依旧是简洁干练的男装,腰间的白玉腰封上除了储物锦袋,多了一柄短剑。左手的手腕上套着白玉色手环,手环似玉非玉,似帛非帛,表面散发一层蒙蒙银光,仿佛有灵般乎窄乎宽围着皓腕流转,这是之前两次瞧见她时没有的。
他的心又开始砰砰砰加速,身体因为紧张而绷紧,只是面上不显分毫,他呆呆看着她,一时忘记了动作。
直到她清脆的声音传来,他才收敛心神,他虽少不经事,但并不木讷,可以说他心思敏捷,反应神速,而此时此刻,他内心竟一阵慌乱,不知如何开口,半晌他紧握树枝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道“姑娘,亦面熟”。
这是画长生出谷以来,第一次有人叫她姑娘,她本没有刻意伪装,能识别出来亦在意料之内,比如洛辰阳。见他如此坦诚,画长生不由放低心中戒备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古人这句真是有理。”
怎么还不翻啊!
“姑娘的衣服怎么都潮了?”元佑没话找话道,说完又觉得不妥,见她直勾勾地盯过来的眼神,他紧张得动了动手中的山鸡。
“啊呀翻了,翻了”画长生暗暗松口气,心中欢喜雀跃,眼神依旧不离野山鸡,压根没在意他说什么,也盘腿坐下,满脸喜色道“我姓画名布,小字长生,公子可唤我长生”。
元祐看着画长生飞扬的眉眼,心头如微风拂过般,酥酥麻麻。
画布!长生!那是他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啊!
他耳根微红嘴角无意识的上扬道“我叫元祐,小字无瑕”。
画长生终于从山鸡上挪开了目光惊道“你姓元?你就是元祐?无为城城柱子?”
元祐被这一串三连问问的愣了愣,画长生看元祐脸颊微红,想起高云说的乱取外号不好,恍然道“心苟无瑕,何恤乎无家,给你取小字的人定十分疼爱你”。
元祐点点头,他现在也这么认为,原来无瑕听起来真的很暖。
野山鸡已经烤好了,他看画长生的样子,知道她一定也想吃,他大方地将一整只递过去。
画长生撕下一只腿,剩下的还回去,美食总是很容易给人带来幸福感,画长生吃的满脸陶醉,要是再坛忘思就好了,上次喝忘思还是与高云……
“高云”画长生猛的站起来惊声道,手上还拿着啃干净的鸡骨头。她看向元祐道“元祐你可见过其他人”。
“未从”元佑摇头道。
画长生看了看天色暗道“荒林虽诡异非常,但除了些毒虫走兽,并无要命的危险,习武之人心智坚韧,一时半会应无大碍,等我拿到天眼再设法引他们走出荒林迷阵,可前路艰险叵测,若是他们等不到那时如何是好?小石头说的对,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果真都是要还的”
她心思流转全然忘了刚刚才白吃了人家的鸡腿。
元祐看着画长生皱着眉头,抓耳挠腮渡来渡去,脸色更是一会犹豫一会纠结。聪慧如他见微知著自是不在话下,随即温言道“长生,不必忧虑,请随我来”。
画长生呆了呆,摸了摸脸颊心道“我表现的很明显吗?”随即展颜一笑快步跟上。
元祐带着画长生左拐右拐来道一处地势稍高的陡坡上,捡了些枯枝用随身的火石点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药瓶,往火苗上滴了一点液体,火秒瞬间赤红泛出淡淡的青烟。
画长生吃惊道“这是千寻?传说一滴千金,万里寻踪,闻香识途,传说迷途的人可闻其香寻到归路,可是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元祐点点头道:“不错,千寻,千寻,离的越远闻的越清晰,你离的这么近,自然闻不到。”他想了想又唤道“长生”
“嗯?”画长生疑惑,
“莫急,静待便是”元佑看着她认真道。
画长生看他故显老成的安慰,十分有趣,不厚道的笑了,随即腾身跃上不远处的一个大树上,自然没有看见身后元祐看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