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
溅洒的鲜血沁入沙土,尸体颓然倒地,瞧着竟然与之前那两具尸体的姿势极其地相似。
这下子,被关在法阵里面的人算是彻彻底底地老实了下来,再不敢动什么心思了。
“二公子,这下,你该如何说?”路瑶指指不远处的尸体,看向回过神来不再发呆的蝎震。
蝎震深吸一口气,借着冷气平复了下脑子,再不敢耽搁,沉声道:“这里间的所有人,若是再有一人胡来,无论是不是与我同族,我蝎震都不会轻放了他,连同他的家人,我都不会放过。”
知道光是这样说,心智不俗的路瑶肯定不会相信,蝎震继续说道:“若我拿出的赎金不能让姑娘你满意,我甘愿赴死。而我死之后,这个的承诺也会由我的同胞亲兄弟,黑蝎部族四公子蝎雷履行!”
解下腰间束带上吊着的一枚血狼牙,从细缝之中轻抛了出去,看着巴蒿道:“这是我母亲为我编织制成的,上面有她独有的印记,只有我与我兄弟有。若我死亡,便劳巴蒿兄弟代为转告我的承诺,并且将这血狼牙挂饰交于我兄弟,之后我兄弟必有重谢。”
才收回步子的巴蒿看向路瑶,见她点头,方才走近法阵,将那用黑绳编织束好的血狼牙给拾了起来,收进了怀里,大步回了原地站着。
“行了,二公子请指人出来吧。”
今日被叫二公子的次数太多太烦了,蝎震沉默着随手指了个人,然后在心底盘算着回去就将“二公子”改成“大公子”。
蝎辉都死了,他谋算了许久的事就再没人能够压制住他了。改个称呼,小事而已,若是再听见人叫他“二公子”,他怕自己真的会提刀砍人。
第三个出来的是原本想看好戏才留下的,一身虎皮制作而成的华袍,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不缺钱。
早在半个时辰之前,谁若是告诉他,他要被人狠狠地敲一笔,他一定会领着随从将那人给狠狠地揍一顿。
但是现在,他的随从还在“牢笼”里面不能出来,而且还受了重伤没法给他耀武扬威出气呢。
有没有足够赎金赎他们自己都还是个问题。
“姑娘,这是我身上全部的银钱了。”虎袍汉子双手颤巍巍地递上早在里面就整理好了的银票并碎银子香囊,担惊受怕地问她道:“这些,够、够吗?”
路瑶扫了一眼他抖个不停的双腿,还没说话,面前五大三粗地汉子噗通一声,麻溜地给她跪下了。
“姑娘,这真的是我身上全部的银钱了。若是不够,我、我可以回家拿来补上。你让我回去拿可好,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发誓!”
银钱和面子再珍贵也比不过自己的命珍贵。
虎袍汉子对自己的狗熊样毫不在意,一边无数次后悔怨怪自己爱看好戏的毛病,一边空出右手,竖起三指就要发誓。
“哎,且住,我不需要你发这个誓言,停下罢。”路瑶挥手打断他的发誓,问他道:“看你毫发无损,连衣袍都未破损一处,想来你的仆从对你很是尽心了。可愿为他们赎命?”
“自是愿意!”虎袍汉子眼睛一亮,高声答完之后,又犹豫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担忧道:“但是我身上真的已经没有钱了,这件虎袍可以抵吗?”
法阵里,虎袍汉子的四个随从感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心中激荡非常。
他们四人都是从小被虎袍汉子家里管家买回去的,一个人只花了不到半两银子。而主人身上那件虎袍,花了足足五十三两黄金!
从小吃饱穿暖还能习武不说,现在还能得主家护佑,足够了。
“公子,我们不过是一条贱命,不值当用您喜爱的虎袍来换的,我们甘愿一死。”
剩下三人同时捶胸,齐声道:“甘愿一死!”
路瑶看向蝎震,“二公子,让那四位出来吧。”
蝎震在心里冷哼一声,一点也不意外地挥手,让手下亲信将正值情绪激动非常的那四个随从推了出去。
“你行事虽有些霸道,往日里也没少做招人厌的事。但看你没犯下什么大错,勉强也能算作心地不错的份上,发一个毒誓,我就放了你们五人。”
能够修炼的世界,所立下的誓言自有天道见证,没人敢心存侥幸去违背这个。
虎袍汉子眨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路瑶,问道:“还请姑娘明示,什么毒誓啊?”
“行善百年,违则家道败落,无子息传世。”
蝎震抬手压下周围的窃窃私语,然后诧异地看了看路瑶,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抢劫之人的要求,居然是这个。
这个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和南漠这一群人一样,虎袍汉子也是愣了一会,方才反应过来,“这……会不会有点太毒了?!”
百年的时间,他今年已经三十二了,顶多还能再活个五十年,那还剩差不多二十年。
难道还要让他将这个隐患祸害到他家下一代去啊?!
路瑶撑着头,语气淡然:“你家的祖宗余荫早被你祖父这两代败坏得差不多了,你若是不愿积德行善,这个毒誓也不用你发,十年之后,也就成了现实了。”
虎袍汉子想了想她的话,再看看地上离他不远的尸体,沉重点头,“我发!”
路瑶扬扬下巴,静静地看向天空,等确定他的誓言真的有天道见证,并且排斥又少了那么一小丢丢之后,方才挥挥手,让人赶紧离开。
“三十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