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异常安静的气氛中到达了目的地。
门帘一掀,竟然是将军府,而不是赵子康的住处。
安昱珩心想也对,他和韩婉儿的矛盾算是解除了,也没必要再住在赵子康的家里,而且他也正好可以和韩婉儿好好的谈一谈。
赵子康送他们两个上了台阶,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
“婉儿,我怕将军担心,所以刚才的事没向他禀报。你一会儿进去,别说露了嘴。”
“怎么,赵大哥,你不进去吗?”
“不了。”赵子康看向安昱珩。“你……姓安的!”
“啊?叫我?喂,干……干什么这是,有话好好说。”
安昱珩正低着头往里走,听到赵子康叫自己刚一回头衣领就被他紧紧的薅了起来。
“赵大哥怎么了,有话慢慢说?”韩婉儿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上前劝阻。
“姓安的,以后婉儿若再因你而置于险境,休怪我手下无情。”
赵子康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进去啊。”韩婉儿见安昱珩还站在原地不动,开口催促。
“扶……扶我一下,腿……”
“腿怎么了,被他们打伤了?”
“腿软了。”
韩婉儿哈哈大笑。
“瞧你那点出息,赵大哥不过说了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
“废什么话,你没看到他那瞪着双眼的表情吗,都快要把我吃了!!”
“没出息就是没出息,别强词夺理。”
“你再说一遍??”
“没出息,没出息。”
“嘿,没完了是吧……快点,扶我一把。”
在韩婉儿的笑声中,安昱珩拖着像灌了铅一样的腿艰难的迈进了府门。
看着韩婉儿和安昱珩平平安安的走进了将军府的大门,夏屹安这才从门口的石狮后走了出来。
没错,那个给赵子康送信的太监就是他买通的。
夏家,悦国第一首富。生意能做到这个地步,各行各业的人脉,方方面面的眼线都很重要。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得知安昱珩被虏,韩婉儿孤身一人追赶上去的事,便在第一时间派人告诉给了赵子康。
夏屹安不是没想过自己亲自去帮忙,只是他觉得自己根本没脸见韩婉儿。
“沙沙……”
身后传来微响,他回头看见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林洛。
林洛自从进了夏府就像安昱珩说的那样,没让她干什么重活。
起初夏屹安想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可考虑到不知道安昱珩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毕竟……毕竟是兄弟,若以后她真成了弟妹,似乎曾经伺候过他这个大伯有些不妥。
三思之后,让管家给她安排到了母亲的院中,干些简单轻巧的活。只是不知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她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
“夫……夫人让奴婢去张记裁缝那送个绣样,回来时看到了公子爷,就……就跟过来了。”
夏屹安又看了一眼将军府的大门,转身离开。
林洛不言不语的在他身后跟着。
夏屹安和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一样,除非有坐轿或骑马的必要,否则他都会选择步行,正如此时此刻。
现已深秋,入夜的风凉意更浓。
他原本很喜欢这种秋风拂面而过的感觉,能够让他时刻保持清醒。可现在这份清醒他却很讨厌,因为这让他不得不清楚的记住明日是要跟着父亲进宫面圣谈及与欢庆公主的日子。
走进一家酒馆坐下,夏屹安要了一壶酒,刚要去拿酒壶,林洛已经将酒壶拿起给他满了一杯。
“你怎么还没回去?”
夏屹安一仰头将酒喝尽。
见酒杯空了,林洛马上又给他满了一杯。
“奴……奴婢留下来服侍公子爷。”
“不必了,你回去吧,我一向不喜欢有人跟着。”
“……是,那奴婢先回去了。”
林洛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全身酒气的醉汉拦了下来。
“哟,小妞,够标致的呀,来,跟大爷喝几杯!”
“你走开!”
“走开?走去哪儿?去你家里吗?哈哈哈哈……”
“你放开我!!”
醉汉抓着林洛的胳膊强拉硬拽着。
醉汉本就人高马大加上酒劲上头,林洛根本就无法挣脱。
“啊!”
一个酒壶飞了过去,正中醉汉的后背后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惊得吃喝的人一阵惊呼。
“谁啊?是哪个没长眼的敢打大爷我??”
醉汉红着眼转过身来冲着堂里叫嚣,目光还没落定就被一道白影牢牢的按在了门框上。
夏屹安手握酒杯,单脚左脚立地,右脚高高抬起用力抵在醉汉的胸口上,任大汉如何用手去推拽都没有挪动半分。
一个如此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身手又如此了得,在场的女客个个看得神魂颠倒,表情如沐春风。
“公……公子爷。”林洛低声怯语。
夏屹安抬手一抖将杯中酒全部泼在了醉汉的脸上,被泼了酒后的醉汉这才清醒了几分。
“大……大爷……我喝多了,喝多了……高抬贵脚……高抬贵脚。”
“我们夏家的人也敢动,看来你真是没少喝啊。”
“夏……夏家?悦国首富夏家?”
夏屹安双眉一挑。
“还是个见过世面的。”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刚才喝多了,喝多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