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入魏国公府也有半年有余了,为父竟然不知,你在外面还有仇怨需要公主出面为你讨伐?”
“莫不是你当我魏国公府,如寒门陋室,上不得台面?”
贺珉冷戾出声,面色沉郁。
他斜眼冷瞪,剐然的眸光从萧庭江的面容上扫过,最后落到了萧凤天的面容上。
仿佛这两个人,承载着他心里汹涌而来的恨意。
“哼!”
萧庭江最受不得这样的打量,当即冷哼一声,作势就要动手。
景王见状,唯有站出来,打着圆场道:“既然此事因为世子夫人,贺世子,临安才起的,不如先移步到魏国公府去解决吧。”
“萧大将军并未接待贺世子,凤天又一直与本王一道,萧夫人更是一直在水阁陪客。”
“今日之事,还请萧将军看在本王的面上,多多担待了。”
萧庭江闻言,面色虽然收敛怒容,可一双锐利的目光冷冷地落在贺珉的面容上,一副嗤之以鼻的狂傲。
贺珉感觉心里憋屈得要死,恨不得跟萧庭江打上一架。
可恨,萧庭江身上散发的摄人气息,叫人心惊胆战,寒意四起。
“你先带心慧出去招呼客人。”
萧凤天压低声音对着一旁的陈青云道。
陈青云颔首,看向心慧。
心慧也正抬头看过来,夫妻俩的目光短暂地对视后,便走到一起去。
这时,余光瞥见的张莹莹急了。
她的好戏都还没有上台,这两个人若是走了,独角戏可就不好看了。
“公公有所不知,儿媳此前因为跟平西将军的婚约让家父在朝中当众受辱,心里一直愤愤不平。”
“结果公主说可为儿媳还施彼身,儿媳念着家父的养育之恩,这才在今日厚颜登入萧家大门。”
“儿媳本来还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谁知道公主竟然让相公带着一个车夫过府,据那车夫所说,平西将军萧凤天与他的义妹乐安县主有染。”
“儿媳受了公主的蛊惑,这才......”
张莹莹迫不及待地出声,跪着的身体微微侧着,看向即将准备出去的陈青云和李心慧。
李心慧身形一顿,诧异地看向张莹莹。
张莹莹迎上她的目光,眸光如钩,泛着诡异的嘲讽。
陈青云伸手揽住心慧的肩膀,低头凑到她的耳边道:“不必理会,我陪你出去招呼客人。”
陈青云的话堪堪落下,只听张莹莹继续冷声道:“陈大人何必急着走,你可知那车夫是如何说的?”
“乐安县主与平西将军相会的时候,正是你入贡院考场之时。”
张莹莹说完,看着陈青云冷肃的面容,忽然就想到他骨子里的狠毒。
那种让她恨到浑身发颤,却无可奈何的感觉又来了。
如万蚁噬心,让她疼到躬着背脊,周身冷寒。
可陈青云却将心慧拥得更近,用极尽藐视又低嘲的口吻道:“比起当初的那一场算计,你到是长进了许多。”
“不过唯一不变的,便是蠢笨如猪。”
“你......”张莹莹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有料想,第一个跳出来攻击她的人,竟然是陈青云。
“你又何尝是个聪明绝顶的,活该你被带了绿帽子。”
“住口!”陈青云尚未反讥,萧凤天便厉声呵斥。
他站出来,凌厉的眸光落在张莹莹那气得涨红的面容上。
“敢污蔑本将军,后果怕是你这小小的世子夫人承受不起的?”
“奉劝你,见好便收吧。”
“不然,等公主醒来,真相如何,只怕便不尽如你所言了。”
萧凤天警告道,他不许这个女人污蔑心慧。
哪怕他明知道,这个女人得逞不了。
可他心里,终究不愿心慧因此而受到一丝的审视。
张莹莹见萧凤天站出来,心里暗暗觉得可笑。
她与他,虽然并未真正地在一起过,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曾深深地揣摩过。
那样冷静自持,凡是皆宜大局为重的男人,却为一个女人,不顾身份地站了出来。
而且,还是在人家夫婿的面前,像一个小丑一样,彻底失了分寸。
萧庭江和萧夫人对视一眼,对张莹莹绕了一圈,绕到儿子和义女的身上表示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依旧不为所动,心里嗤笑万分。
且不说他们对儿子的人品坚信不疑,就是心慧对青云的感情,那是历历在目。
当初西北那么凶险,光是沙漠那一遭,都可以说是生死相许。
这样的感情,浓如烈酒,醇香动人,又怎么可能是自己儿子可以撬得动的?
可笑,可叹。
“呵呵,凤天若真有那本事,心慧如今便就是我的儿媳妇,而非义女了。”
“世子夫人眼拙,莫要自以为事。”
萧夫人冷笑道,转脸却满眸慈爱地看向心慧。
张莹莹气得差点吐血,如何能料到,萧夫人竟然如此维护李心慧?
她深邃的眼眸幽幽暗暗,那厉色的锋芒直逼李心慧的面孔。
李心慧神色寡然,面容平静无波。
仿佛张莹莹说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她甚至于连一丝怒容都没有,嫣红的唇瓣轻启,带着几分淡淡的揶揄道:“世子夫人当真只是听到一个车夫之言,便断定我与萧大哥关系亲密?”
“那不知道世子夫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夫婿跟临安公主此番情境,会不会在心里认为,他们在相爱相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