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汐让纪云卷给贺初璨办了保释手续,丢给她一句:“在这儿等我下”,就去了白鹤松的办公室。
白鹤松“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文件重重摔在桌上,“白梓汐,贺初璨的手里沾着你母亲的鲜血,你就这么放过她?嗯?!你简直愧为人女!”
白梓汐走到沙发边落座,从怀兜里摸出一份文件,递给白鹤松。
“二叔,你看看这个。”
白鹤松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
死者……与白梓汐女士……没有血缘关系。
白鹤松撇嘴:“这什么意……”他的话戛然而止,看向白梓汐的视线一下锐利起来:“你是说,你母亲还活着?!”
白梓汐点头,这份报告,在韩美琳的葬礼前一天晚上,她就拿到了。
白鹤松给白梓汐倒了杯温水,不解地落座在她身旁。
“那为什么还出殡?”这不是咒韩美琳死么?
“网上的新闻虽然都撤下去了,但是在有充足证据把凶手揪出来前,敌在暗我们在明,一旦对方意识到我们知道了死者不是我妈,他们只会用更极端的手段,逼贺初璨认罪,或者直接杀了她……做成畏罪自杀的假象。”
白梓汐这番分析,一针见血。
白鹤松的脸色变得肃穆起来,拧紧眉头:“可这件事,专案组一直没有定论,总要给群众一个交代,你今天就这么闯拘留室救贺初璨,只怕是……”
他捏了捏眉心,拿起内部电话,“我现在安排,发一则警情通报,以我白鹤松的名义下解除拘留证明,这样贺初璨被释放,就理所应当。”
白梓汐心下一暖,不免动容。
这个案子并不是白鹤松主管,他甚至不知道贺初璨是不是有罪,只因贺初璨是白梓汐的铁瓷,就甘愿以这身警服,陪她赌一场。
但是,她不愿意让白鹤松冒这个险。
白梓汐摁住了白鹤松的手腕儿,目光沉稳冷静。
“二叔,不需要你开解除拘留的证明,你只需要在警情通报里提一句,重案组正在勘探调查之中,网络不是断案之地,更不是法外之地,请广大群众谨言慎言,切勿煽动大众情绪。”
白鹤松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在白梓汐的脑袋上揉了把,满脸欣慰。
“小丫头,可真有你的!”
“这则通报发出去先发制人,哪个不长脑子的敢拿贺初璨被释放的事做文章,在网上乱讲,那就是煽动网友情绪,意图对抗办案机关,干扰司法公正,到时候主动权可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白鹤松打电话叫了个文职秘书到自己办公室,立刻让白梓汐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一封警情通报,很快成了形。
白梓汐从白鹤松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楼梯拐角处的贺初璨。
她甚至不敢抬眼看白梓汐,把唇瓣咬出了血腥味儿。
直到……
贺初璨被一个温暖又大力的怀抱一把抱住,她整个人都僵直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抱住她的白梓汐。
在拘留室被折磨了几天都没有哭过的贺初璨,眼泪夺眶而出。
“汐汐,对不起……”
“璨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