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尚知惊恐地瞪大双眼,心想难道是这只大鸡的主人寻来了?不可能!他立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快步走到院门口探头四处张望,院子前的那条泥土路上此刻连个鬼影都没有,想来刚刚定是自己听错了,摇了摇头尚知正要关上院门继续烧水,突然身后又传来一句幽幽的叫唤:“尚知。”
“啊!!!”他惊叫了一声,快速捂住自己的嘴转过身来。眼睛满是惊恐和畏惧。他心跳飞快,紧张地把这小小的院落快速看了个遍,完全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那会是谁呢?为了不惊扰到爹娘,他压低声音问道:“谁,是谁在叫我。”
“尚知,是我。”
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尚知心内惊疑道,却也不敢有丝毫放松,依然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在哪里?”
“白衣哥哥。”
“啊!!!白衣哥哥,你在哪里,我找你好几日了。“尚知听出了这确实是白衣哥哥的声音,顿时心花怒放,快步在院子里到处搜寻,而后又抬头看了看自家低矮的院墙,没有人!转过身盯着屋顶,伸长脖子垫脚看向瓦顶,不行,看不见,还是跳起来吧,于是一下一下地蹦着往上瞅:”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呢?“
“哎,我这里。”
“哪里?”尚知挺下蹦跳的身子,回头四下张望,“哪里?没有人啊。”
“地上。”
“啊?”尚知疑惑地在地上找了一圈,就差把泥地都给翻过来了,还是没有看到白衣哥哥的影子,不免焦急道,“哥哥,你不要跟我玩捉迷藏了,快些出来吧、”
“尚知,咳咳,你在和谁说话啊?”屋内传来父亲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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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在杀鸡呢。”说到鸡字时尚知突然眼皮跳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地上那只落魄的大鸡。心中顿时如打雷击鼓般忐忑不安,不会的,不会是那只大鸡,鸡怎么会讲话,不可能!况且听刚才那声音明明是白衣哥哥啊!
重明鸟身的楚文歌看出尚知眼中的惊疑之色,吁了口气,强行打气精神抬起脖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原来的模样有些许相似,然后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尚知,你猜的没错,就是我。”
“哐当”尚知脚下踉跄踢到了用来杀鸡褪毛的盆子。
“咳咳咳,咳咳——”房间内又传出他爹剧烈咳嗽的声音,可是这时的尚知耳中一片轰鸣,什么都听不见,他就这样盯着面前这只口吐人言的大鸡,过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咻地一下躲到了灶台后,坐在地上背靠着低矮的灶台兀自喘气。
楚文歌相当无奈,却也只能给他点时间慢慢消化。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很难接受一只开口说话的“鸡”。更何况这只鸡还极有可能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人。这兴许是新近流行的仙妖话本中的故事了吧。
沉默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尚知从灶台后探出半个脑袋,怯懦地问道:“你真的是白衣哥哥。”
楚文歌点了点他的鸟脑袋,也不知道尚知看见没有,轻声地“嗯”了一声。
“你,你怎么证明。”尚知鼓起勇气一口气说道,“是不是你这只妖怪,把白衣哥哥给吃了,现在还想装成他来这里想骗我。”
哎,我想骗你什么,你还有什么可以被骗的,楚文歌心道。不过嘴里却说:“你先过来解了我脚上的绳索。”
“不!”非常坚决地拒绝。
“那你可以给我一口水吗?”
“不行!”
“你,你得先告诉我白衣哥哥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我觉得你定然把他给谋害了。”
“我,就是白衣哥哥。”
“你证明!”
谈话又绕回了原点。楚文歌本就不善言辞,这下可是被绕得心力交瘁,干脆就算了吧,他重重垂下脑袋,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感觉到吸血毒虫开始新一轮的吞噬了疼痛难耐的他此刻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白芑小丫头时的模样,他想笑,却没有表情,重明鸟是不会笑的。于是他努力翻过身子,让自己的眼睛可以望向天空,兴许还能看到那丫头乘着她的碧风神剑从天而过呢。可是,怎么这么难过呢,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流逝,他才发觉好像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有许多话未说
就在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突然感觉到身子被轻轻捅了捅。
“你怎么不说话了。”
原来是尚知看见这妖怪四脚朝天,突然毫无反应,以为他就这样挂了。总算鼓起勇气靠了过来。
楚文歌再次努力翻了翻身子,让自己的样子不至于太过狼狈,而后抬眸瞥了尚知一眼,并不言语。
“你,真的是白衣哥哥?”
“嗯。”
尚知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虽然并未看出任何和白衣哥哥相似之处,不过还是稍稍动了点恻隐之心,转身舀了碗水递过去。
楚文歌在身体本能反应下如饮甘醇般快速地喝完了整碗水。
“你饿了吗?”尚知小心地问道。
“嗯。”
“可是,可是你可以吃地瓜吗?”
“嗯。多谢。”
“需要我烤熟吗?还是生吃。”
“熟的。”
片刻之后,这个小院的角落里一只落魄的重明鸟狼吞虎咽地吃着烤熟的地瓜。只是他的鸟喙实在太尖了,把松软的地瓜啄出了无数小洞,累得半死却难得吃入小半颗地瓜。
同一时间,白芑带着雀儿在通往元青派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