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画楼的窗户外洒了进来,白芑终于缓缓张开了眼睛。
守了一夜的楚文歌立刻在床边蹲下身子,拉住白芑的手。
蓝静轩也总算松了口气,说道:“我去叫人准备早膳。”说着转身出了房门。
“好点了吗?”楚文歌担心得一夜没睡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白芑微微偏过头,看着楚文歌,眼中不知带着的是什么情绪,令人捉摸不透,却知道她心中定然有事。
“我......”白芑张了张嘴说了个我字却再也没有下文。
她疲惫地转过头又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却也不好问。
白芑被楚文歌握住的手,指间冰凉,犹如寒冰。楚文歌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盖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形成了包围之势,把她的整个手呵护起来。
“我是谁呢?”一句十分突兀地问话突然冒了出来。
是白芑,她再次睁开了眼睛,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一次她看向了楚文歌。
楚文歌的心一颤,终于,这个时刻还是来了。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楚文歌的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白芑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是看着他,却又像是直接透过他看向不知何处。
忽然,白芑发出一声闷哼,快速从楚文歌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抱住了头,眉头紧锁。
“阿芑,怎么了?”楚文歌站了起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密密麻麻的细汗又从她的额上沁出,发白的嘴唇有些哆嗦,白芑强忍着剧烈的头疼,坐了起来,楚文歌立刻上前扶住她。
“我要去一个地方。”白芑一个一句说道,每个字从她嘴里吐出都显得虚浮。
“好,我陪你去。”
无论白芑想去哪里,即便是刀山火海,楚文歌自然都会陪伴到底。
“吱呀——”房门打开了,蓝静轩手中端着熬好的稀粥走了进来,见到白芑这般模样,顿时也紧张地放下手中的稀粥焦急地询问道:“又发作了吗?”
楚文歌轻轻点了点头。
白芑咬着牙抬眸,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而后艰难地开口说道:“从昨夜开始,在东南方向始终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师尊曾说我的体内锁着一股仙灵脉,如今这股仙灵脉蠢蠢欲动。”
“仙灵脉!”蓝静轩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个度,“那是好事啊,开启了仙灵脉,那不是,那不是......天下无敌!”
蓝静轩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楚文歌脸上却阴云满布,他担忧地伸手擦拭了白芑额间的细汗,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有了三件圣器了,在开启仙灵脉之时应该是可以护住周全的。”
“这,这开启仙灵脉还有危险吗?”蓝静轩顿时愣住了。
“是。师尊让我去收集三件流落四方的圣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担心哪一日我体内的仙灵脉被开启,凡体肉身会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有了三件圣器就可以帮我重塑肉身。”白芑的表情越发青白,豆大的汗顺着脸颊不断地滴落。
“啊呀啊呀,那不要再说了,赶快重塑,重塑肉身啊。”蓝静轩也急了,“怎么样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白芑强忍着体内血脉翻腾和脑中剧烈的疼痛,缓缓说道:“不急,我们还是先向东南而去。”
“好。东南海上的方丈山,我陪你去。”
“方丈山?是个什么地方?”蓝静轩替白芑问道,“你怎么知道要去那里。”楚文歌也不多做解释,他目光柔和地看着白芑。白芑忽然心下了然,楚文歌应该一早就知道了关于她身世的隐秘,却为了保护好她不愿意把这些秘密说出来。
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那么牵引自己的应当就是楚文歌嘴里所说的方丈山了。
事不宜迟,立刻就要向着东南沿海出发。
白芑知晓上的蒋昊秋,而且她自己也是放心不下蒋昊秋的境况,所以三人还是决定了分道扬镳。
白芑和楚文歌去方丈山,蓝静轩则去飞云阁。同时约定以传声雀联络,互通消息。
话说蒋昊秋,当日从飞云阁的求定洞中破血气结界而出,就直奔玄剑山庄而去。
如今的玄剑山庄庄主乃朱耀扬。自从他当上庄主之后,首要任务便是广派悬赏布告,缉拿蒋昊秋。紧接着就开始清洗门派,把那些和蒋昊秋过往甚密的弟子全都赶往外门的一个偏僻庄子上。
留下的那些内门弟子不是和蒋昊秋本就不对付,就是见风使舵立刻投诚使劲拍马屁的主。
蒋昊秋在求定洞中的这段时间,不仅仅是专心炼就了飞剑坠子内的上层剑法和术法,更是静下来心来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从头到尾地理了一遍。
当初就是因为师尊的突然过世让他乱了分寸,脑中一片混沌,才会让事情最终走向了最坏了方向。
这一日,金裕城内热闹非凡,竟是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百夏节,家家户户都忙着张罗着最拿手的好菜,准备着华灯初上之时,到街上加入那百家饭的行列。
此时刚过午后,金裕城内的主街上已经由上百张木质的桌子接成长龙摆在道路的正中央。
一位身材挺拔高挑的男子,头戴一顶大斗笠,斗笠山垂着深色的薄纱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他顺着这条长长的木桌慢慢地向前走,街道的尽头向右拐有间破旧的院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