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阿暖脚下的女鲛哭得期期艾艾,明明是自己犯了事竟还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就是她!”夜焚立刻上前一把扯起该女鲛的衣领,“你还我七郎来。”
女鲛被夜焚拉扯着更加抖若筛糠,竟不敢接话。
“十六妹,你看这事情闹得......哎!”流火皱着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暖。
阿暖的眼神在这三个人之间游移,她甚至开始怀疑这场闹剧便是流火一手导出来的,但是即使知道是被流火一干人算计了却也为时已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要立刻想出应对之策,委实有些难为她了,毕竟城里之事她很少去管理,更何况这样的突发状况。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流火突然抬手制止了夜焚,然后远远地朝楚文歌看去,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夜管家,你看那个如何?”
顺着她的目光,夜焚也立刻发现了站在人群后的楚文歌。
“那是谁家的奴隶!”夜焚高声问道。
所有女鲛唰唰唰回头盯着楚文歌。楚文歌一贯的木头脸此刻倒是刚好应了景,让他看过去似被种了牧风印的奴隶。
只是看到他时所有的“奴隶主”们都散到一边,没有人出来认领,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流火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十六妹的城里混入了外来人?
白芑此刻躲在楚文歌的衣领里也是半分响动都不敢发出。
“这是我府上的奴隶。”阿暖的声音铿锵有力。白芑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是吗。”流火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之人,“我怎么都没见过他呢。”
“我虽不像十五姐那般全府上下不管是主人还是管事的都收了那么多的房中之人,但我们府上的奴隶也是人数众多,并不是人人都要你见过吧。”阿暖讥讽道。
流火和夜焚对视一眼,倒是没想到十六妹的府上竟然藏着这般妙人,两个人会意一笑,流火伸手指向楚文歌:“就他了。”
“什么!”阿暖抬手挡在楚文歌面前,“你不可以带走他。”
“十六妹,我也没有白白带走他,我们斗场见吧,把人带下去。”
“谁敢!”
“带下去。谁敢违抗女君的命令。”流火把女君都搬出来了,看来是算准了阿暖的举动,“女君建立斗场时曾说过,一切不可解之事都可由斗场解决。况且,夜管家的七郎就是在斗场里被你们的人给折磨死的,我也不直接要了你的人,我们还是在斗场上一见高下,这最公平了吧,难道要我去把女君请出来。”
说着流火冷笑道:“你当女君不知道你对斗场的态度吗,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你如今是要挑明了跟她作对是吗?”
阿暖听着流火左一句女君右一句女君,心下乱得狠。连楚文歌被人带走了也没发觉。
突然,她的衣袖莫名被扯了扯,是风?不像,她蹙眉回过神。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阿暖,是我。”
元震!阿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半分元震的影子。
“我在你身旁,嘘!不要发声。”
确实是元震,而且阿暖感觉到了,她的身侧是有个人,但是她看不见。
“是你吗?元震。”阿暖压低声音道。
“是我。我现在就在你的左手旁。”
“我为何看不见你?”
“白姑娘给了我隐身叶,如今只有他们二人可以看得见我。”元震解释道。
阿暖还欲再说什么,元震却焦急地打断了她的话:“他们现在把楚仙者带去斗场了,怎么办?”
阿暖没好气道:“你们不是本事很大,都能自己混进来了,那区区斗场算是什么。”
“阿暖,我们,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哎”阿暖深深叹了口气,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跟我去吧。”
阿暖说完便向中央城的斗场而去,她的左袖被轻轻的拉扯而起,阿暖微不可查地斜眼瞅了瞅空荡荡的左侧,心下也不好再生气,带着元震赶紧赶向斗场。
装作失了心智的楚文歌此刻也正想着应对之策,是直接逃走呢,还是干脆输了混到十五公主府去。可他们的目的是长公主啊。
白芑反倒是淡定许多:“别紧张,区区男奴两下子解决的事。”
“然后呢?”楚文歌无奈。
“以你这品貌其实真的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让长公主看上的机会啊。”
“......”
“看来还是得我出马,推波助澜一番。”
“你要干嘛?”
“你就乖乖去斗场哈。”说着白芑身形一闪从楚文歌的领口处滑了出去。
这不省心的阿芑!楚文歌脸色骤白。突然耳畔又传来白芑的声音:“放心啦,我的法宝那么多,你去斗场漂亮地赢一场,我马上就回来。”
贴了隐身叶的白芑在那些看热闹的女鲛人里四下转了几圈,便有女鲛们窃窃私语:“听说这是十五公主和十六公主约斗啊,快去瞧瞧。”
“不对,刚才有人说她们俩又吵起来了。”
“吵得很凶啊。”
“是吗?什么?定了生死契,怎么可能?”
“生死契?奴隶的生死契吗?那很正常啊。”
“非也非也,公主的生死契。”
“怎么可能!公主怎会私下定生死契,这么大的事岂容儿戏。”
“不管真假,还是禀告长公主殿下吧。”
“这么大的事快去禀告。“
“禀告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