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抿唇松手,心头微跳:“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方家要处处跟苏家过不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隔着浑浊夜色里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悲伤,难过。
那种浑身干净的书卷气,温柔的眼神,都快让她卸掉防备了。
每次见他,她都忍不住怀疑庄芮涵的话,种种事端真是眼前翩翩君子所为么?
“锦锦,你或许该问问你父亲,”方玺抬眸抱着胸,倏然轻蔑的笑了声:“二十几年前做过什么?”
“你什么意思?”苏锦心微微蹙眉。
他语调中的桀骜不驯与讥诮,让她徒然觉得陌生。
“什么意思?”方玺在长椅上坐下,双腿交叠,玩味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亲在二十几年前,由于逃脱责难,害我父亲受了七年牢狱之灾,你觉得……我们方家要不要报复回来呢?”
“哦,”他似乎察觉措辞不对,伸手握住苏锦心的手,“不是报复,是将该拿的都拿回来,难道不应该?”
弯弯绕绕中,竟还有这段恩怨,苏锦心愕然,眉头紧皱。
苏锦心抽手,被方玺牢牢窝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把玩,最后十指交缠。
“你松手!”她颇有些怒意。
方玺一把将人拉入怀中,眼底闪着嗜血残暴的光,目光直直盯着苏锦心的脖子,歪着似笑非笑道:“你也是我的啊,我也应该拿回来。”
“你!放开!”苏锦心一惊,恶魔般的声音让她心底升起一股惊惧。
这个浑身富有侵略感的男人,难道才是真正的方玺?
方玺将人搂得更紧,眯着眼睛笑道:“锦锦,我可不是纪幸川,乖乖的,否则将你的腿打断。”
顷刻间,苏锦心脑海里闪过在塔楼上苟延残喘的日子,被生生打断腿的景象。
她身子一僵,呼吸一窒。
“这才乖。”方玺托起她的手虔诚的吻了下。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三两攀谈的俊男美女,高脚杯里摇曳着红酒,映照着浅淡礼节的笑意。
“锦锦,原来你在这儿呢?”
背后响起富有磁性又爽朗的声音,苏锦心正执着杯红酒沉思。
她转头就见苏淮南灿然一笑,被夏凌挽着,黑色v领长裙勾勒纤腰,恨天高踩得与苏淮南齐高,恰似金童玉女。
鼻尖嗅到一股薰衣草味儿,苏锦心笑意越发深了,伸手道:“夏小姐,好久不见。”
夏凌握了握苏锦心的手,笑苏如花:“好久不见。”
香水果真没白送,握手交好已昭示苏锦心承认她的地位。
那么,接下来混入上流社会便容易得多。
“哥,我刚才看到长辈们,你快去打个招呼……”苏锦心热络的揽过夏凌的肩膀冲苏淮南笑,摇了摇夏凌撒娇道:“我啊,要带夏小姐去认认人!”
苏淮南叮嘱:“我先去,你们乖点,别到处乱晃。”
那顿火锅没白请,他正愁如何引荐夏凌给圈子里人认识才不显得突兀。
有苏锦心帮忙,想必事半功倍。
“知道了知道了!”苏锦心撵人。
眼见苏淮南言笑晏晏跟长辈们打招呼,不多时热络攀谈起来。
避开圈内有名的纨绔子弟,苏锦心瞅见不远处fēng_liú倜傥俨然散发着精英气场的沈岩,他正执着酒杯与美人攀谈。
她挽着夏凌上前热络得打招呼,“沈岩,好久不见!”
“苏锦心?”沈岩按捺住受宠若惊的心情,笑道:“别来无恙。”
作为liè_yàn老手,他极快瞥见苏锦心旁边恰似玫瑰般的女人,娇艳动人,眼底闪过几丝兴趣:“这位是?”
“你怎么不自己问问?”苏锦心似笑非笑,手中酒杯微微摇晃。
沈岩绅士的拉起夏凌的手,虔诚的吻了吻夏凌的手背,笑意浓烈:“这位小姐,我叫沈岩,很高兴认识你。”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他握着娇软无骨的小手不想松开。
“你好,我叫夏凌,很高兴认识你。”夏凌唇角含笑,微微一挣,抽回了手。
被恭维的感觉叫她徒然增添了几分虚荣感。
男人的仰慕,总归会让女人心情愉悦。
苏锦心撞了撞夏凌的肩膀,状似低声调笑道:“咱们这位沈少可是沈氏集团继承人,现在还单身着,追他的人,都能装几卡车了,抢手着呢。”
既然夏凌要攀高枝,那就递给她一枝。
沈岩抿了口红酒,被恭维得心情愉悦,笑道:“你要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锦心笑着白了他一眼,觑见夏凌唇角微勾,佯装活络气氛道:“咱夏凌小姐也不差,可是海龟精英,出身书香门第,y国剑桥硕士,地地道道的知识分子!”
语调隐隐带上几丝自豪,她瞅见沈岩唇角笑意越深,啧啧感叹:“关键是,夏凌小姐,还生得十分漂亮。”
夏凌被夸得愣了下,微微垂首,别了下耳边的发,谦虚笑道:“锦锦净会往我脸上贴金。”
“这年头,像夏小姐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女可并不多,”沈岩斯文笑了笑,举起高脚杯道:“我敬夏小姐一杯。”
与他们这种混学校的人不一样,像夏凌这种名校毕业真材实料,免不得让人刮目相看。
这就像是学渣和学霸,学渣遇到学霸时极其肃然起敬。
两支高脚杯杯沿碰撞,双方抿了口酒。
夏凌言笑晏晏道:“沈少过奖。”
沈氏集团乃是国内有名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