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欲走,云墨兰连忙伸手扯住他衣角,望着他侧苏慌张道:“你……别走。”
一股羞耻蔓延遍全身,她指尖微颤,咬着唇眸光中闪着几丝央求。
慕宜修转头睨了她一眼,一股失望与难过蔓延上心头,他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离开了卧室。
“慕宜修,你别走……”云墨兰顿时慌了,可单手被镣铐铐住,想再抓住慕宜修已来不及。
如果他不帮她,那还有谁能帮她?
如果真是幸川哥哥动手,谁又敢贸贸然阻拦?
可她唤着,慕宜修脚步却走得越快,身影消失在卧室里,门“咯吱”一声便关了。
云墨兰心一点点往下沉,反复得叫喊声在最后撕心裂肺后,她呆滞的望着门,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现在,就连慕宜修都不愿意帮她了么?
她脑子里百转千回,不经意扫到透风的窗户,被风一吹,那窗户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里不是慕家,是慕宜修购置的一处别墅,若记得不错应该是三楼。
云墨兰脑子里闪过什么,继续尝试脱离手铐:“我得去求求幸川哥哥。”
除了慕宜修,总有办法的。
晚上哑女送了食物,她被铐的手腕发红,她不似之前将食物弄洒,乖巧的吃了饭。
等哑女走了,她又花些时间,好不容易脱开手铐。
卧室摆设简单,她警惕的靠在床边,往楼下觑了觑,别墅下面没人把手。
云墨兰从屋子里找了身运动服换上,将床上的被单撕成条,绑成一条长绳,将一端捆在床上,另一头抛下窗户。
她踩着椅子翻窗,拽着长绳踩着墙一点一点往下挪,高空失重感让她徒然紧张起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往下面看。
走了约莫两分钟,身体徒然往下掉了一截,她死死抓着长绳,不知另一头出了什么事。
“糟了!是云小姐!快!”
脚下花园里保镖抬头看见花花绿绿的长绳,顺着绳子网上看,望见上头挂着个人,当即吓了一跳,连忙叫嚷了起来。
云墨兰一慌,手臂酸软,一只手本就被铐得伤痕累累,心脏徒然加快,她连忙朝下又走了几步,可手臂挪动时却万分艰难。
不能被慕宜修发现,不能被慕宜修发现。
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她下意识垂头往下看了一眼,七八名保镖已经陆陆续续赶来。
怎么办?被发现了。
突然,长绳像是没了支撑,她好像听到“哗啦”一声,紧接着身体朝下坠落。
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啸,她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绷断了。
“兰兰!”
慕宜修咋然赶来,入眼便是云墨兰从高空坠落下来的画面,心脏像是骤然停了一秒。
他冲过去就将云墨兰横抱起来,思考不敢耽搁下令,目眦欲裂:“备车,去医院!”
粘腻的血液晕染过发丝,沾染在他手上,他垂眸急急看她,却见她面色恍惚,眼睛微阖,视线无法聚焦。
司机手脚利落给他开了车门,慕宜修抱着她上了车,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脑子里百转千回。
“我没有不帮你,我只是生气,你为什么就只看到纪幸川一个人!”慕宜修那双素来阴鸷冰冷的眼眶泛红,他手指扶着云墨兰的头,眼底未曾有过这般浓烈的央求:“不要走,我再也不强迫你了,我会救你爸爸的。”
德源医院很快就到了,急诊科迅速将云墨兰放在担架上,推进了手术室。
慕宜修浑身是血的坐在手术室外,十指渐渐紧握起来,单手撑着额头,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分一秒过去,不断在啄食慕宜修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慕宜修抓着他连忙问:“怎么样了?”
“病人暂时没有危险,”医生面色平静道:“等明天醒来再看看情况。”
慕宜修心头大石落下,这才松了口气。
白光从外面洒进来,毛茸茸的尘埃在空中浮动,浅淡的福尔马林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云墨兰缓缓掀开眼皮,望着光洁的天花板发了发呆,看见趴在床边抓着他手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慕宜修向来浅眠,轻微的动静便能将他扰醒。
他睁眼便见云墨兰盯着他看,微微一愣后面上冷静道:“你……好好休息一下。”
“宜修哥哥,”云墨兰瞧见他双眼通红,倏尔灿然一笑,“你是不是哭过了?”
慕宜修眼眶怎么红红的?是遇到什么事了?
慕宜修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云墨兰僵硬的看了看四周,瞧见身上的病号服,眼见慕宜修要松开她的手,连忙抓住问:“宜修哥哥,那你快点来,我……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她怎么会在医院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慕宜修拿着诊断报告,皱了皱眉,“她不记得纪幸川和苏锦心,甚至……”甚至罕见的黏他。
初初时,他怀疑她假失忆,可旁敲侧击后根本没丝毫破绽。就像是按下了“删除”键,彻彻底底将纪幸川和苏锦心从记忆里删除了。
她此前排斥订婚,现在竟会主动亲吻他,看他时眼神炽烈温柔,甚至偶尔会说“最喜欢宜修哥哥了”这种话。
种种情况看来,不知该是好,还是不好。
宁维吸了口气,难得正儿八经解释道:“人体的自动调节系统是非常强大的,她删除纪幸川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