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握了握拳,揩了眼泪,眼神变得倔强而坚强,她转头望着慕子凡道:“我哥哥,失踪了,我要确定他的安全。”
“这似乎,不在我答应的条例里。”
“我可以跟你交易。”
慕子凡唇角微勾,“你身上委实没什么我看中的东西,不过纪幸川身上有。”
苏锦心脸色变了变,对方那种似在狩猎的眼神,让她微微蹙眉,“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或许,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我会给你答案。”
与纪幸川温热宽厚的手不同,慕子凡的手冰冰凉凉,配上他微勾的唇角,漆黑的眼镜,生生让苏锦心生出几丝吸血鬼之感。
如果纪幸川是外冷内热,那慕子凡便是从外到内都是冷的。
即便在笑,也没几丝笑意。
北城区,一座废旧工厂。
“呜呜呜……”孙子!等爷爷出去不leng死你!
苏淮南被捆得跟粽子似的扔在角落里,眼睛被布条蒙住,黑色的胶带封住了欲破口大骂的嘴巴。
他挣扎了半晌,跟蚯蚓似的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呜呜呜!”
今天苏锦心跟纪幸川领证,受沈云卿嘱托,前往梨园接两人,一些事情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清楚。
熟料被人从后面砸晕,醒来就被困,周围半点声响也无。
折腾得累了,他倒在地上,“望”着天花板,按照这无人问津的阵仗。
不是绑架求财,他还真搞不懂对方的意图。
难不成,对方是让他自生自灭,饿死在这儿?
这,也太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哐当”一声,粗重的铁门声“咔咔咔”响了起来。
苏淮南扭着身子紧张起来,压下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好半晌才屈膝坐着。
脚步声渐渐走进,苏淮南高度紧张,下一刻胶带被撕开,他没忍住破口大骂:“识相的赶紧把我解开!送我回家!不然保证你生孩子没哔……,开车出车祸撞死!吃泡面没调料包!走路上被花盆砸死……”
他一口气叽里呱啦说了十几种奇奇怪怪的死法。
电筒光直直照在他脸上,让苏淮南顿感不适,皱着脸眯着眼睛怒骂道:“快放了我!”
身上的绳子被解开,苏淮南微愣,这才抬头望向周围,只见季风带着几个保镖将他给团团围住。
“你们……是来救我的?”他脑子顿时反应过来,抽了抽嘴角道。
对季风再千种看不惯,可谁叫人家脸上贴着“良民”两字。
季风抱着胸面无表情看着他,凉凉道:“你说,你说我们出车祸撞死,被花盆砸死……”
“那是对绑架犯说的!”苏淮南尴尬的笑了笑,松开绳子动了动手肘活动禁锢,“你们不来救我的么?”
季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瞥了眼地上的绳子,挑眉道:“你还说,咒我们生孩子没哔……?”
苏淮南想揍季风一拳,可奈何刚才被人救了,笑眯眯谄媚道:“哥,我们男人没法生孩子,你也不是女人,就别这么斤斤计较。”
他揉了揉手腕,觉得季风那揶揄的眼神十足欠扁。
“不斤斤计较,也可以。”季风似笑非笑道:“再叫几句哥听听。”
周围保镖憋着笑,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苏淮南狠狠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喊了声:“哥~”
果然,几年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扁!
方家。
硕大的别墅上下的灯光被点亮,客厅里气氛徒然变得紧张。
纪幸川带着十几个保镖挤在客厅,他眼神冷冽,眸底蕴含着几丝杀伐果断之意。
整齐划一的保镖威风凌凌,带着一股军人般纪律严明的气质,眼神带着难掩的锋芒。
“纪总,您要人,我们断然没有不交的道理,但我们这里根本没有您要的人啊。”
方停风穿着灰色的唐装,大半夜被拉起来脸上有几丝倦意,拄着拐杖,眼底不悦,面色肃然。
被呼啦啦一帮人闯入,恐怕没几个人笑得出来,更何况对方来者不善,颇有几丝无礼。
他在商场上白手起家,一度与慕家比肩,见惯了大风大浪,纪幸川在他眼底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闯入民宅,实数无理取闹。
“方先生,抱歉,”纪幸川眯了眯眼睛,浑身散着一股桀骜矜贵,薄唇轻启道:“不过,为了我妻子的安全,我希望你能交出方玺。”
现在,苏锦心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在。”方停风蹙了蹙眉,“昨晚参加完慕家的晚宴,他就没回来了。”
纪幸川沉默,眸底闪过几丝危险,直直望着方停风,半晌方才道:“多谢,告辞。”
“不送。”方停风做了个“请”的姿势,眼底闪过几丝阴翳。
纪幸川转身朝门外走去,沈南峰蹙眉望了眼方停厅,颇为不甘的离开了。
等黑压压的一票人离开,方停风眉头越皱越紧,拄着拐杖在地上愤愤的敲了敲,低斥道:“方玺呢!他去哪儿了!”
还没开始打仗,就把对手给招到家里来了!
“老爷,少爷昨晚没回来,电话一直打不通,好像是拒接。”旁边战战兢兢的女佣回道,不敢去看方停风越发阴沉的脸。
“逆子!”方停风又敲了下地面,颇为动怒。
从方家出来,纪幸川抬眸扫了眼灯火通明的别墅,面沉如水,冲沈南峰道:“派人守着方家。”
倦鸟易归巢,方玺总会回来。
沈南峰颔首,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