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重重人道苦,不知如何寻前路。
杜安菱是苦恼的,毕竟前面是那“荀宅”的门户,后方是所谓家丁包围——她知道自己逃脱无望。
不过也不是那么无望吧,毕竟自己的宅院里还有怀王寨一彪人马——如果富农和财主的人到了那,杜安菱丝毫不会怀疑他们的下场。
必然是不会好的——山匪打不过家丁?真是笑话。
但这样的话自己“通匪”的证据就很明显了,事情结束后那“杜宅里来了一群武功强大的男子”的消息必然是不可能藏的住的。
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安全了也难以在此处继续生活下去。
她斟酌着,却看到那财主发话。
“杜家娘子,妳有什么话就赶紧吩咐!”
“不然,妳就等着我把人带这里到再说吧!”
……
把人带到!
杜安菱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愣。
把人带来?要带人来?
杜安菱环顾,那边似乎真有那么一两个家丁走了——走去哪里?
可不是邻村自家宅邸——宅邸不近,一个来回需要不知道两刻钟还是三刻钟。
三刻钟之后见分晓?
杜安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那边几个人应该怎么样对待——秀儿和陆红花两个自然是会恐惧的,怀王寨大多数人也都不在,就不知胡书生会有什么动作?
杜安菱不期盼他们来“解救”自己,毕竟自己被限制在此“荀宅”里,那些“修砖瓦的”也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在那边久住——对外说是自家主子来此定居修整房屋,直接据为己有。
而杜安菱自己从此就销声匿迹了,和宅邸里其他几个女子一样?
杜安菱想到这种可能有些发慌,又回到之前的那种可能上。
如果胡书生真带人来“解救”自己?
还别说,自己真有那样的期待。
……
期待,自己期待那“匪中俊杰”来?
杜安菱觉得自己在说笑——如果遇上了这种事,岂不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了?
她深知那样做对自己的风险所在,可她别无选择。
她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选择对自己坏处没有那么大的选择罢了——不过即便如此也不简单。
凭什么这样说?
即使利害差距是明显的,可现实不一定会如愿而行。更多的情况下是事与愿违,最终收获到令自己不满意的结果的。
唉……就等着吧。
杜安菱心中揣度胡书生心思,心里面忐忑不安,表面上却信心十足。抬起头看着那荀富农,目光有几分示威滋味。
看得荀富农心底也有那么几丝发慌——她会不会还有什么依托?万一自己这“寻仇”失败了呢?
不,不可能失败!
他劝说着自己,却越来越没底。
……
“杜家娘子,妳等着什么?”
犹豫再三,荀富农终于开口询问起来,脸上多少有些异样。
那头财主看到荀富农脸色变化,再看那女子一直不肯屈服的样子,不禁也多了个心眼——“荀兄,你是不是看到这女的有什么其他依托?”
说得很小声,终究被杜安菱听到。
她苦笑,那边这样说,自己怎么回应?
却听那边两人继续议论着,议论一句句。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有的。”
“不应该吧,她那人还会和谁熟悉?”
“不应该,却不能太轻易下结论了!”
“轻易?也许有些——她这样子也应该是故意硬气,毕竟一个会书的女子绝对不一般!”
“有备无患!她那么有钱,谁知道是不是拿钱换来别人效命?”
“这样的话——是应该准备一下了。”
……
于是看着那些人警惕起来了,特别是那荀地主更是紧绷到极致。
他怎么了?
他恐惧。
过去的事情总不会那么快忘却,现在的他还记得那天交涉时候自己所受的震慑。
震慑吗?是有的。不过不仅仅是震慑,更多是还有发自心底的佩服。
身为一个不识字的人,对读书的或多或少有佩服——可这时有其他的心思战胜了所谓的佩服,心里面更多的是那“复仇”意念。
“妳在笑什么?”
荀富农察觉到杜安菱唇角笑意,警惕更深了。
回答他的是杜安菱无声的目光。
还有从远处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还有那马蹄声。
……
马蹄声,还有震动?
荀富农是极为疑惑的,可杜安菱却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那富农,富农也看着她。两个人无形中展开了较量,较量又在无形中结束。
荀富农自然是那失败者,凭借家丁力量的他在杜安菱面前退缩了。
“是谁来了?”
他问,听着马蹄声时候心里没有底。
杜安菱没有回答。
“是妳宅子那里的人,那些铺瓦的人,是不是?”
他问道,听着马蹄声逼近。
“他们来做甚!”
荀富农彻底不耐烦了。
却看着杜安菱一言不发。
马蹄声依旧在接近,马上就到了附近转角了。
荀富农更加紧张,目光移动离开杜安菱,看着拐角那头。
望着。
远远望过去就见着那边来人,来人骑着马,为首正是那胡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