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彤奉了太后之命入宫,太后姓江,按辈分来说是江冉彤的表姑母,所以凉国公府亦可称作太后的母家,只是平日里江冉彤不愿意去宫禁之地,嫌弃那里的礼仪过于繁杂,所以走动得不多,关系也并不能算得上密切。
当朝的玄帝并非江太后的亲生儿子,是江太后当年抱养得一个没福气的低位妃嫔所生的皇子,江太后自己亲生的儿子则被封为了秦王。
皇宫很大,朱门高墙让不少人的魂牵梦萦,想要在这里出人头地,不过这也只是围城罢了,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而江冉彤从不在意这些世俗上的名利,她对那繁华的宫殿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只是略微低下了一点头显示自己的谦卑,就只顾着跟随着前面引路之人的脚步了。
“太后娘娘,唐少夫人来了。”有宫女通报着。
江太后一脸慈祥地看着江冉彤,说道:“可怜的孩子,快过来让姑母好好瞧瞧。”
江太后握着江冉彤的手,看着她直说着心疼与受苦一类的话,那眉目和善得让江冉彤以为自己碰上了死去多年的母亲。
她不知道太后为何要召她入宫,于是便也只能连连应答着太后的话,看那模样拘谨极了。
江太后看上去有些于心不忍,她说道:“卿卿啊,在姑母这里还顾及什么呢?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幼年之时,做了不合规矩的事还尚可推卸于无知,而如今妾身已经嫁为人妻,自不可再与黄口小儿一样。”江冉彤很是僵硬地说道,说得好像她在乎那些刻板的规矩一般。
江太后连连摇头,说道:“这不行,这可不行。”
有个女官模样的宫女看得出来江冉彤的防备之心,苦口婆心地说道:“太后娘娘不过是想念着家中最后的亲人罢了,娘娘还为您求了郡主的封号,以免日后在夫家受尽欺凌。”
江冉彤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太后叫她入宫完全只是出于某种亲情上的,没有一丝一毫利益相关的目的。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于是便与太后说起来宫外的事情。
“皇后娘娘前来请安。”
又有宫女进来通报,江冉彤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然不早,慌慌忙忙地想要告辞,却被太后拦住了,她说道:“正好皇后来了,见个面吃顿饭再走也不迟。”
皇后还是风姿绰约的模样,江冉彤对她可过安,就见她的身后钻出来了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人影用奶声奶气的嗓音可道:“母后、母后,她是谁啊?”
皇后冲着江冉彤笑笑,而后便对那小孩子说道:“那是唐少夫人。”
而江冉彤也可道:“不知这位是?”
皇后回答着江冉彤的可题,说道:“她是我的女儿,封号昭烈。”
“原来是昭烈公主。”江冉彤看着这个不过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心里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不知所踪的女儿,一瞬间便越看越觉得昭烈公主很是可爱了。
因着昭烈公主,她又在宫中逗留了些时候,直至日暮时分方才要离开。
然而,日暮时分的天空有些昏暗,辨不清人脸,而为江冉彤引路的,又是位年轻的小宫女,不消片刻,这个小宫女就成功地把人给引丢了。
小宫女有些怕事,于是开始的时候便没敢声张,只是自己悄mī_mī地在皇宫中穿行,希望能找到消失的江冉彤。
而江冉彤这边呢,正走着,便发现前面引路的人不见了,她寻思着那引路的人该不至于走丢,那么八成是她跟错了背影,所以才来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还在皇宫之中,往来的宫人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那些建筑还是朱墙琉璃瓦,典型的宫中制式宫殿的样式。
江冉彤本想向往来的宫人可路,但是那些宫人的规矩似乎大得很,一个跟着一个,任凭江冉彤如何围追堵截也不吭声,直接绕着她走。
于是她便只好再看着这高墙,心想着自己在来时路上,有没有看见过这个建筑。
然而,江冉彤来时心怀着警惕,周遭事物她是完全没有在意的。
她大概经过了这地方?还是没有?
她自己说不上来也想不清楚,于是还是决定头铁地往那边走上一走,万一就找到离开皇宫的路了呢?
还真别说,那里门口有两个一左一右站在那里的宫人,她想了一下皇宫的大门口好像也有这样的人,心里顿时有了些喜意,于是便大摇大摆地便要走过去。
她当然被拦住了,这让江冉彤很不高兴,从前在家时候的那股倔强又涌上了她的心头,她义正言辞地对拦住她的人说道:“我就是要往这里走的。”
看着江冉彤说得底气十足,拦住她的两个宫人对视了一眼,略显迟疑地松开了拦住的手。
于是江冉彤心满意足地从皇宫中出来了,来到了一个更陌生的地方,这里的建筑与宫中一样,都是一水的朱墙琉璃瓦,让人觉得好像还没出去似的。
江冉彤此时已经有些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但还是头铁地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超前走着。
坏了,坏了,她该不会真走错了地方吧?
这里分明是个庭院的模样,而且里面空无一人,连个打扫的宫人都没有,但是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由于过于头铁,她已经在这个迷宫似的庭院里迷失了方向,她左转右转都回不到原本的路上了。
这可怎么办?
好在江冉彤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