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前面还贴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可惜谭木匠不识字。
谭木匠穿过来来往往的人,东寻西问,才找到了博物馆的一个负责人。
这负责人是个毛头小伙子。
小伙子告诉他,“文物法有规定,凡是土里,水里发现的文物,一律收归国有。”
谭木匠很是纳闷,“这是凌云渡挖出来的东西,况且是凌云渡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咋就成了国家的。”
那毛头小伙子倒很热情,把谭木匠让进了办公室,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本来谭木匠是怀着讨债的心情来的,这毛头小伙子一番操作,把自己当成了客人,倒弄的谭木匠不好意思起来。
毛头小伙子送籍,又告诉谭木匠,因他捡拾保护文物有功,博物馆也会酌情给予奖励的,回家等着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合情合理又合法。
谭木匠满心欢喜地拿着本书回家等好消息去了。
过了半个月,那毛头小伙子带着几个人来了。
在村长大牙子的陪同下,毛头小伙子在村民面前,对谭木匠保护文物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扬,号召村民们向谭木匠学习。
自己的无意之举,能赢的这么高度的赞扬,谭木匠激动的满脸通红,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九儿不关心毛头小伙子的讲话,对父母的窘态感到了好笑。
最后,毛头小伙子代表博物馆,奖励了谭木匠一张盖有博物馆官印的大红奖状,还有伍拾元钱。
麻山鸡是谭木匠的邻居,看了奖金,不由的张开满嘴大黄牙,哈哈大笑,
“乖乖,真不得了,好多呀!伍拾元钱,够买一只土老母鸡了。”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谭木匠十分尴尬,低着头匆匆地回了家。
而倒霉的要数贾仁宜了,这家伙被关进了小黑屋,判了两年零八个月。
罪名是性质恶劣,盗窃古董,大额财物罪。
贾仁宜自从出了狱,逢年过节时,他的哥哥和弟弟们都来看一下姑姑。
贾仁宜从没有来过这儿,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式。
今天贾副村主任带人奔丧来了。
很明显,这家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者不善。
他带来了两辆拖拉机,一辆大篷车。
车上坐满了人,上至**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下至三两岁的小娃娃,足有一百多人。
谭木匠没有想到,那么小的白柳村,能来这么多人。
眼明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闹事的节奏,这就是农村中的“吃大户”。
凌云渡的风俗,哪怕来的是个乞丐,来的都是客,不论带不带礼物,都要上席。
九儿的母亲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婆婆病重时,这些娘家人怎么不见一个?就为了一口饭,来这么多人。
一个小小的庄户人家,半年野菜半年粮的,从口里抠下一点粮食,不容易吗?
一下来这么多人,这是要吃光喝净的节奏。
真应了那句话,活着没人看,死了站满院。
这当儿,村长的儿子,那个在镇政府的看门人冯天才中上了用场。
冯天才的父亲是村长,本人又是镇里的临时工,说起来自然有底气。
再说,冯天才长的五大三粗,犹如铁塔,大口,小眼,鹰钩鼻,从小玩鞭炮,左脸又被炸了疤痕,看起来左脸要比右脸小的多。
冯天才朝拖拉机前一站,也不言语,只是恶恶地盯着人看。
贾仁宜去过飞云浦镇里办公事,自然认识冯天才,知道他的斤两。
贾仁宜正在犹豫,那冯天才一指拖拉机,就骂开了。
“你他妈的,娘希皮,怎么回事?身为村头,还干这鸟事。
领了这么多人,拎了二指宽的一刀肉,一捆烧纸,一小盘鞭炮。
够不够饭钱……。”
正在贾仁宜发愣的当口,从四轮车上跳下来一个长发小伙子,袖子一撸,指着冯天才就骂开了,
“礼多礼少碍你鸟事,爷的事用你掺合。”
话音未落,冯天才一个大嘴巴,抽的那小伙子转了半圈。
小伙叫刘子良,这家伙也不是等闲之辈,才从嵩山少林寺学武归来两个月。
刘子良没有想到,在小小的凌云渡,竟然有人敢打他。
他学了三年武术,实战的机会来了,他想首战告捷,一举成名。
只见刘子良一个前翻,一个左手勾拳,又一记穿心脚,再来一个枯树盘根,一个黑虎掏心……
冯天才威武霸气,平时打的都是胆小怕事,不敢还手之人。
今天猛地见有人还手,不由地懵了,而且对手又是专业。
刘子良一顿操作猛似虎,只打的冯天才没有还手之力,口鼻流血,在地上乱滚乱爬,哇哇怪叫。
冯天才的侄子冯小强见叔叔挨了打,自古虎门无犬子,哪里按捺的住。
刘子良正打的酣畅淋漓,没想到冯小强会从背后偷袭,一闷棍打在了后脑勺上。
可怜这个年轻的白柳村武术宗师,首战还未告捷,便被人打的昏迷了过去。
白柳村的人早有准备,车厢里早已备下了“武器。”
今见刘子强挨了打,有的拎木棍,有的拎扁担,还有的拎着板砖,纷纷涌了上来。
凌云渡村虽小,但被别人欺负上门,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那些谭家的族人自然也不答应,纷纷拿起家伙围了上来。
大战一触洗发。
这时,谭木匠的大女婿,乡税务所副所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