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打架声,惊动了很多人,有位房客报了警。
警察赶到的时候,打架已经平息了。
大江大海早已溜了。
谭四海眼尖,老远看到警察,“扑通”一下子也倒在了地上。
谭四海痛苦地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说是九儿和他吵架,吴有前上来就踹了他一脚。
他现在肚子还疼的如刀绞一般,这才上去抽了吴有前一巴掌……
警察也录了谭木匠和九儿,以及目击者的口供。
幸好吴有前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让谭四海赔偿医药费了事。
而谭四海装腔作势,白发苍苍,岁数又那么大,这般鸡毛蒜皮的了小事,也就批评教育了一顿。
谭四海在警察面前唯唯诺诺,待警察一走,他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指着九儿说,
“以后我还会再来的。”
说罢,背着两手趾高气扬地走出了九儿家的院子。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计。
再说,谭四海为人阴狠,骨子里有种阴劲,以后不知有啥麻烦。
九儿家的民宿慢慢地正常了起来。
有时九儿也纳闷,早晨的山里风景最好,到处是鸟鸣,到处是花香。
那些城里人却从来不欣赏早晨的景色。
头天游玩侃大山来扑克可以熬到深更半夜。
第二天**点钟了,那些城里人等日头晒红了屁股,才慢悠悠地起床。
开始描眉画眼影涂口红,开始吃早餐……
城里人的一天从中午开始。
乡下是个好地方。
那些被钢筋水泥包围的城里人,有的在树荫下打太极拳,有的在潭水里泡澡……
还有的对着山涧唱歌,“啊一,啊一”,自始自终就这一个腔调。
峭壁里有回音,再传回来,啊啊的,叠在一起,犹如老巫婆的叫魂声,难听至极。
正在这个悠闲自得的时候,谭四海挑了一担大粪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他家的地在村后,他故意转个圈子,从九儿家门前走过,意图不言而喻。
走到九儿家门前,他像一条跛腿的老叫驴,东歪一下,西抖一下,那粪桶一颠一颠的,里面的大粪不住地洒了出来。
在谭四海走过的地方,扬扬洒洒撒了一路。
黄色的大便掺合着竭色的尿液,点点滴滴,一片一片,淋淋漓漓,在九儿家门前洒了一圈。
大便的臭气,尿骚味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在空中徘徊,经久不散。
那些散步的,品茶的,锻炼的,纷纷走回房内,有个女的还当场呕了出来。
谭四海真他妈的阴,这种令人不齿的做法令九儿家叫苦不迭。
门外是大路,你总不能不让人家走,再说,农村人家谁不挑粪上地。
隔山岔五地,谭四海就要这样“作”上一回。
人啊,做事要讲究个分寸,要不咋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呢。
报应来了。
农村人几乎家家养狗护院,九儿家也喂了一条叫亚力的土狗。
这是一条老黄狗,十分通人性。
去年有对夫妇带着小孩来游玩。
那小孩子才四,五岁,十分顽皮。
小男孩趁父母不注意,偷偷地去水池边玩,不小心掉了下去。
一个路过的老太太看到了,急忙呼救。
恰好亚力就在旁边,他一个虎扑跃进了水里,咬着小男孩的衣裳朝岸上拽。
虽说没有拽上岸,但却被拽离了水面,闻讯而来的人们救起了小男孩。
再晚一会,后果不堪设想。
亚力是义犬。
也不知亚力是被臭气熏晕了头脑,还是谭四海飞扬跋扈,惹恼了亚力的狗脾气。
这天早晨八点半,日头己升了一杆子高了。
谭四海,这个缺德鬼又挑着一担龚水歪歪扭扭地走来了。
那粪桶左右摇摆,不时地泼出来。
谭四海挤眉弄眼,也不管臭气熏天,洋洋得意地边走边唱,
“每天东游又西逛,
闲的我心发慌。
东边捡只狗,西边拿只鸡,
一天三顿小烧烤,
天天喝的我醉熏熏。
凌云渡里出条龙,
看我牛逼不牛逼。”
疯子王天保踢踏着破鞋,扛着一根木棒路过,他见谭四海这样,不禁哈哈大笑。
疯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谭四海这种人。
疯子玉天保“啐”了一口谭四海,又扬了扬手中木棒。
谭四海是个聪明人,他才不给疯子缠呢,走的那叫一个快。
疯子王天保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乱唱,
“稀奇稀奇真稀奇,
王八来充磨盘鸡。
哑巴开了口,
瞎子睁了眼,
拐子抚平了地。
俺道是,
哪个神仙来降临,
啊呸,
原来是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谭四海受了奚落,脸一红,放下了粪桶,拎起半块板砖砸向了王天保。
长期的爬山涉水使疯子身轻如燕,他见板砖砸来,猛地朝上一跃,竟跃了一来多高。
那板砖从他脚下呼啸而过,正好砸在了亚力身上。
亚力本来在葡萄架下睡的正香,正做着美好的狗梦。
一块大肉骨头正啃的满嘴流油,不提防破板砖砸中了肚子。
亚力惨叫一声,迅速地站了起来,亚力信奏狗的哲学,
人不犯狗,狗不犯人。
人若犯狗,狗必伤人。
老黄狗亚力一般不生气,一旦生气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而是十分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