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姑娘是伥鬼,还是千年伥鬼。只是,鬼不能现于阳光下,一遇阳光,则原形毕露,无所遁形,浑身灼烧不止。但是,这只伥鬼居然能出现在阳光下?
突然,苏瑶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苏瑶本身就是伥鬼,一般人,只要她不想,就看不见她。所以,即便是她无声无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慕容银琉现在忙着处理叶笙的事情,伥鬼的事就先放一边。毕竟,伥鬼不足为患,叶笙才是真正的危险。
然后,他就带着叶笙上苍茫山了。谁知,在苍何剑派也没有一丝关于叶笙的记载,甚至没有办法知道叶笙到底是什么。
他不知,叶笙是天狐王,是六界最遥望的传说。
当然了,这一路上叶笙挺乖的,他以为叶笙是很乖的。但是,到了苍何剑派之后,叶笙刷新了他的世界观。倒霉的世界观。进了苍何剑派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叶笙来到苍何剑派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因为知道她是执剑长老在外面收的弟子所以格外让着她。一开始,是有些人不服气找她麻烦,但是,拳头解决一切。所以,她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这样十几天下来,就没有几个弟子敢找她麻烦了。于是,因为她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还没在苍茫山呆上二十天,她就‘跟着’慕容银琉去了紫竹峰。
紫竹峰上很少有外人上来,而这位执剑长老似乎也不怎么爱显摆,竹林小筑冷冷清清的,再看不到一个人影。开始,叶笙还是挺欢快的,可是几天下来,新鲜劲过去,加上没有什么事情做,很快就觉得无聊。
于是她把注意打到了师父的身上。但是慕容银琉每天要么是一大早就出去,很晚才回来,要么是整日在主屋处理事务。那个主屋叶笙是进不去的,唯一能进去的时候,就是他不在屋里的时候。叶笙曾试着唤他几声,他听见后便解开术法让她进去,问了没事,又让她出来了。
漫山紫竹,云海茫茫,看在眼里也变得枯燥无味。
可怜叶笙刚刚有胆子把注意打到师父,可是慕容银琉根本就没有时间理她。所以,她会经常做出一些‘小事情’让师父注意到她。
叶笙在屋外等了许久,早已打定主意,见他出来马上笑嘻嘻奔过去抱住他:“师父!”
雪白的衣袍立即印上几个小小的黑手印。
被叶笙这么热情地抱住,慕容银琉有些诧异,哪里知道她的心思,低头见她浑身脏兮兮的,不由皱眉。
这些天下来的观察,叶笙不但没有显出妖的劣性,反而她像个孩童一样的天真慢慢的感染他,他在想如果她真的是妖,他还能下得了手吗?
轻轻挥袖,眨眼间,不只他,连同叶笙身上的污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叶笙眉心微抽,她怎么忘了这货是剑仙,怎么的东西能整得到他吗?
慕容银琉倒是很温和:“自己玩,我出去一趟。”完全没注意叶笙脸上表情的变化。
白袍曳地,他缓步下阶,踏着满地白云,飘然而去。
叶笙泄气地往石阶上坐下,托腮,水灵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脑子里肯定又是许多整慕容银琉的方法。她就不信整不到他。
慕容银琉很快发现,这个变小了的叶笙看似乖巧,其实不是那么回事,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那调皮捣蛋的本性似乎一一都暴露出来,慕容银琉平日时起得很早,可是每每去主屋时,叶笙都已经早一步去过了,并且造成相当大的破坏,不是镇纸不见,便是笔折了,纸张满地,有时干脆整个主屋都被弄得乱七八糟。
当然这对已经是剑仙的慕容银琉来说不是大事,手一挥,所有东西就恢复了原状。他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时,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不是故意的,她要是故意,怎么就不一把火直接把主屋烧了?要忍耐,要忍耐,她现在这小孩心性,他怎么能跟她一般计较呢?!
先前只当是孩子贪玩,可次数一多,他也忍不住开始怀疑,叶笙是故意的。
比如,她会把墨汁洒在椅子上,捉住送信的灵鹤抱在怀里不放它走,又或者干脆用茶水把白纸淋个湿透,甚至拿了他的仙笔在地上画画,画的不是乌龟便是兔子,还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问他好是不好看。
这些都是小孩子淘气,算不上什么大错,慕容银琉当然不会重责。只是不忍看灵鹤每天可怜巴巴拿眼睛望着自己,几番下来,还是决定出言告诫,诸如“不可这样”的话已经说了几十遍,谁知叶笙的忘性和她的破坏性一样强大,将他的教训当作耳旁风,照样做自己的。
慕容银琉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特别是对妖!但是对叶笙,他狠不起来……总觉得叶笙……很累,她活得很累。
终于有一天,他进主屋便发现不同寻常。
屋里所有东西都在原位,椅子上也没有墨,案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送信的灵鹤在上头徘徊,似乎在迟疑,半晌才衔起信要飞走。
不详的预感升起,慕容银琉忙招回灵鹤。
果然,信仍是好好的,只不过封面上头居然画了只大乌龟,而且用的还是冰台信,仙门特制了冰台墨,用它书写,法术是消除不了的。
看着那只乌龟,慕容银琉头皮发麻。
而,这只是一封信,灵鹤送了十几封信出去,
慕容银琉一想,完了,这下苍何剑派丢脸丢大发了!他没想到的是,叶笙只是在这一封信上画了乌龟,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