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奇古玩、稀奇古董、玉髓字画?
江玠的眸子微微一眯,听着李家小姐的话若有所思,李夫人与二位小姐便面面相觑了会儿,由衷道:“江大人您也觉得这些东西贵重得很吧,倒不是我们男爵府小气拿不出这些好东西,可这些东西随便一样都能让人惊奇,怎么就随随便便便宜了那个歌女。”
江玠默了会儿才又问:“那之后呢,小男爵拿了聘礼送给秋娘,诸位当时是知情的?”
这话一说出口,李夫人便将目光放到了方才那位十一二岁的李小姐身上,“那还不是我的好闺女,帮着他哥哥瞒着我,一个接一个的与我作对,等我知道那些个珍奇古玩是被洵儿拿去送给秋娘的时候,人家早就已经卷了铺盖走了。”
“听说小男爵派了人去寻,派了多少人?”
李夫人摆摆手,“哪儿是洵儿派人去的,是我家爵爷派了府上的护卫和家丁,整个汴京城内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人。”
江玠眉头一皱,他们原本以为是李洵惹了祸不敢和家里说,私下里派了人去寻秋娘的,可如今看来事情却并非如此,男爵府有护卫,凭这样的人力,想要在汴京找个人应当不是问题,可他们却苦寻无果,除非……
“最后一个问题,秋娘失踪是哪一日的事,贵府派人找寻又是哪一日的事?”
秋娘失踪近一月,问题具体到哪一日便多少有些难为情了,但还真被江玠得到了答案,说话的是一直躲在李夫人身后不肯言语的那位小姐,她看起来年长于另一位,左右也就十三四岁,说起话来却甚是娴静:
“秋娘失踪的那一日,恰恰是我的生辰,冬月二十七的晚上,父母在府上设了宴席,偏偏兄长一直不归,深夜回来的时候便说秋娘失踪了。父亲发了好大的火,天还没亮就派府上的护卫出去找人了。”
江玠默默记下这些事情,此行虽然没有见到李洵之父,但收获仍然不小,他告辞离去,未做耽搁。
江玠回到广平府的时候陈酌已经回来了,关绍所要查的事情甚是麻烦,想必需要一两日的功夫,纪棠也不急着听陈酌所查到的结果,竟是在优哉游哉等江玠回来。
令江玠意外的是,他天刚亮就出去办事,如今已近正午,郑大小姐还未起床。
不过半月功夫,郑然然就成了她们查案问案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江玠提议先去“请”郑然然过来,众人都无异议。
他才转身出了广平府正厅的门,迎面就撞上了笑嘻嘻的郑然然。
少女已经褪去了酒气,只余下满身清然香气扑到了他怀里,这一刻,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怔了怔,他们想起除夕夜江玠抱着她,二人的胸膛离得极近,近到可以感知对方心脏猛烈的跳动。
郑然然连忙退了两步,从他怀里脱出来,不知是觉得尴尬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总归又嘿嘿笑了会儿,“早啊,江大人。”
江玠冷漠的抬头看了一眼正挂中天的太阳,“不早了。”
说完这句话,江玠转身回了屋,郑然然一时有些懵,她撞上江玠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儿要出去,怎么如今又回去了,该不是闲来没事踱步子呢吧?
她却不知,江玠本是要去寻她的,如今人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也没有他再跑一趟空屋的道理。
纪棠见郑然然进来,便又温和的笑了笑,“关头儿查的事还需要有些时候,咱们就先聊聊今日所得吧。”
江玠清清然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我想,我大概能够让关绍查的更快些。”
陈酌略带探究意味的看了江玠一眼,随即笑了笑,“那就要看看我与江校卿谁查到的线索更多了。”
纪棠一喜,郑然然也是一笑,看样子江玠与陈酌今早出去一趟收获颇丰,二人便洗耳恭听。
先是江玠开始讲述:“我今日去了一趟男爵府,有两个发现——”
“其一,咱们原本以为当日李洵是送了秋娘一些珠玉首或是银钱一样的财物,实则不然,当日秋娘卷了铺盖走的,还有不少的珍奇古玩、稀奇古董以及玉髓字画。”
郑然然眨眨眼睛,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奇道:“要是些首饰也就算了,这么些珍奇古玩戴在身上跑路岂不是很不方便吗?”
这话问的正中江玠下怀,他笑笑:“这便是我要说的,能够让关绍少跑些腿的关键之处。”他顿了顿,将目光落在郑然然身上,又问:“然然,若是你带了这么多东西要离开汴京,会怎么做?”
郑然然明白江玠这是想要换位思考问题,虽说想象着手上捧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的画面有些手痒,但她还是在正了正神色,“我要是再也不回汴京了,拿着这些奇珍异宝肯定没用,我又需要银子,那一定会先把这些东西换成钱,先去当铺!”
一语中的!
二人一问一答间,将江玠所得的第一个线索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纪棠忍不住沉吟一声,事情不等人,他亲自召来一个小吏,吩咐:“你速速去寻关头儿,告诉他先将城中的当铺排查一遍,看看秋娘有没有去过当铺典当。”
那小吏应下便急急而去,纪棠又落座回来,笑吟吟地看着江玠:
“江校卿这第一条线索有用的很,你方才说,还有第二条?”
江玠点头称是。
“第二条关乎秋娘的死亡时间,之前然然推测过其人死亡时间在距今半月到一月间,而我今日白得知当日李男爵是派了府上的护卫前去找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