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郑然然眨了眨自己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只她,关头儿这帮衙差也看呆了。
江玠怎么能亲自去尝那羊肉呢!
几人面露惊慌的结果就是对上江玠一双清冷的眸子,他做无所谓状,只淡淡道:“我内力深厚,可以抵挡一时。”
几人这才发觉没话说,人家艺高人胆大,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等亲自试药的举动却让郑然然心中好感顿生。
众人等了近半个时辰,觉得时候已经够了,这mí_yào若是要等上半个时辰才晕也委实没什么用处了,但江玠自始至终未有不适,便断定这一锅炙羊肉里没有mí_yào,药是下在了琼欢那一盘里的。
如此一来那两个厨娘的嫌疑便大大减轻,但江玠却没下令放人,实情未明,不可松懈。
郑然然在厨房门口懒懒一坐,心里琢磨着案子,嘴里嘟嘟囔囔,“怎么就不是在厨房里下的药呢,这么一大锅羊肉摆着不放,非要在琼欢姑娘那一小碟子里下药,怎么就能保证那一盘一定会被琼欢吃下呢。”
“你说的有道理。”
突然传过来的清冷声音让郑然然下了一跳,她“腾”的一声站起来,又险些撞上身后的江玠,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说话的人就是江玠。
郑然然讪讪一笑,方才险些撞上了这人的胸膛,竟有几分不好意思,怕江玠找她算账,忙扯开了话题,“那江大人觉得这盘炙羊肉是怎么顺顺利利送到了琼欢姑娘口中的呢?”
郑然然百思不得其解,莫非下药的就是那送菜的小厮,才能有把握这有mí_yào的炙羊肉会送到琼欢房里,而不是被旁人吃了。
江玠微微挑着眉看她这苦恼神色,嘴角竟破天荒的生了一抹浅笑。
“不如换个角度想想,若是你要在这一盘羊肉里下毒,要如何保证这一盘会被琼欢吃到。”
郑然然几乎是不假思索,张口便答:“当然是等羊肉送到了她的房间以后再去下药啊!”
郑然然说完这话便“咦”了一声,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莫非这便是……真相?
不至于吧,这迷晕琼欢的人,是跑到了琼欢的房间里下药的?
那这人是凶手吗?
郑然然皱着眉苦思,江玠却已经回身去询问那两个厨娘。
“你们是什么时候将那盘炙羊肉送到琼欢姑娘房里的?”
答话是这样说的:“天不亮就送过去了,那时候大人您也就刚走,琼欢姑娘还在里头睡着,门都没关。”
郑然然探了脑袋进来听见这话,随即感受到了江玠打量自己的目光。
想的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厨娘说那时候琼欢还在睡着,恐怕是她们以为错了,前一天夜里,琼欢被江玠打晕了,厨娘去送饭的时候还没醒。
江玠再度从厨房里出来,向郑然然投来询问的目光:门没关吗?
当夜郑然然是最后一个出琼欢房门的。
郑然然眨了眨自己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事情就发生在前天,她还是能记起来的,“当时听说虞香死了,我着急忙慌想要去看她的尸体,哪儿顾得上关门了。”
江玠拧着的眉头越皱越深。
眼见得江玠抬步往琼欢的房间去,郑然然猫了腰在后头跟上,她忘了关门,江玠竟然没有斥责,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两日,再度回到了这间屋子,郑然然一时间走了神儿,她还记得在这间屋子里初次见到江玠的情景,可着实不大愉快。
屋里陈设未变,就连原本的脂粉香气都清晰可闻。
可惜这屋子的主人已经成了一缕冤魂了。
二人在屋里站了片刻,江玠的声音就冷冷传了过来,“有什么发现吗?”
郑然然摇头,“没有。”
屋里陈设如常,那一盘被下了mí_yào的炙羊肉也已经被收走了,郑然然如今站在这里,脑子里闪过最多的就是当日江玠扯了她衣袖的那一幕,看不出其他。
似乎是江玠微微叹了口气,伸手一指,郑然然顺着看过去,忽然“咦”了一声。
江玠指的是桌旁的凳子,原本平平无奇看不出异常,但此刻,二人俱发现了问题:
那凳子被人从桌子底下拉出来了,明显是他们那一夜离开此处之后又有人坐过,奇怪的是……被拉出来的凳子有两个。
有两个人在这儿坐过!
郑然然记得当夜她与江玠离开时候的情形,那时候两个凳子都在桌子底下放下,她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心头的疑惑越来越甚:
据厨娘和老鸨的供词,琼欢次日早晨几乎是醒来以后匆匆吃了口菜就被送上了花轿,还能与谁坐在这桌子前头共话?
丫鬟、小厮?
待否决了这两个答案以后,郑然然看向了江玠,“我觉得,有必要将那一夜翠微楼里的人再排查一遍了,尤其是当天晚上没走,一直等到次日早晨的。”
江玠默然以对,心中也做此想,便吩咐了关头儿拟一份名录出来。
拟名录需要时辰,江玠与郑然然便又开始了长久的等待。
二人没在琼欢的房里等,而是又下了楼到了大堂之中,眼瞅着郑然然的神情越发憋屈,江玠脸上竟渡上一层笑意。
良久,他吩咐手下衙差。
“我记得这西南城有家糕点铺子做的不错,似乎离翠微楼不远吧?”
这衙差跟在江玠手下办事已经有些日子来,从没听他说起这类言语,当下还以为是那点心铺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