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想一网打尽?那算我一个?”他双臂支在羽沫身侧,把她虚拢在怀里,“你知道你刚刚看上去有多挑逗,多孤独,多不甘心吗?”

羽沫紧张地紧紧倚靠在墙边,肢体僵硬,抿紧嘴角。

“今晚有人追你,能让你开心点是吗?”周远山低头,满眼都是羽沫瓷白娇嫩的脸和鲜妍妩媚的唇。“刚才小腰扭得象蛇一样,跳得有多轻佻?招惹完人,现在又怕了?”

羽沫不语,只是脸色惨白,倔强地虚撑着骄傲,周远山瞬间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头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放松点,小姑娘,你是要哭了吗?”

羽沫顺着墙虚弱地蹲下身,双手抱了肩,埋头在臂弯里,肩头轻颤。

周远山拉她起来,轻轻地抚她肩。

“婷婷死了。”羽沫无声涰泣。

周远山皱着眉,看着梁羽沫此刻孤独软羽地望向他,也望向他身后那迷离放纵的夜晚。

她就是这个样子,她渴想男人的追求,她就亳无负担地魅惑挑逗,虚荣使她一时满足,却不能让她真正快乐。她脆弱无助了,她就任性地诱惑你安抚她,你的肩膀或许一时让她得到慰籍,等她疗好伤,她还是那个傲娇的没什么心肠的小女人,她知道她漂亮,她因此放肆。

周远山沉默了一会儿,笑笑:“用不用借个肩膀给你?”

羽沫只低头无声落泪。

周远山递了条手帕给她,轻轻抱了抱她:“好点了吗?只想要个兄长的拥抱呢,还是需要哥哥再亲一下,我都行,舍身这事呢,取义,成仁都成。”

羽沫扔了手帕,往门外走。

周远山跟出来,开了车门,上车启动车,笑:“记得赔我啊。回槐树街?”

车开了一阵,周远山从后视镜里看羽沫一直沉默:“那个婷婷,是你好朋友?”

“嗯。和我同岁,是盲校同学。除了她,我没什么朋友。”

“刚才还有人求我送你回家呢?”

“他是别人的朋友。”

“明白了。”周远山笑,“放心吧,你很容易交到朋友的,刚刚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得多少桃花啊?”

“要你多管闲事了?我到了,你停车吧。”羽沫抬手推车门。

周远山却伸手按住:“酒醒了吗?”

“不是你一直想让我多喝的吗?”羽沫扬头问。

“今晚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对谁都这么没心肝么?”

“你才知道?”羽沫侧脸,眯眼。

“你的花坊怎么开起来的?”周远山笑。

羽沫抬眼,轻笑。

“你是对谁都这么没心没肺的吗?”

“对谁都这样,”羽沫笑,“怎么了?”

“挺好。”周远山笑,帮她拉开车门,“喝了酒,进家也喝点蜂蜜水,以后别再一个人喝了酒去跳舞了。”回身,开车走了。

羽沫进家冲了一个冷水澡。又趴在马桶边上吐了一会儿,燥热慢慢散去,心里更加空虚。自己这是怎么了?最难挨的痛苦都已经挺过去了。痛苦已变成了麻木,慢慢结痂。

今晚竟像是又变成了一个无底的空洞,怎么填也填不满。漫漫长夜,像是能吞噬人心。

“你知道你看上去有多挑逗,多孤单,多不甘心吗?”周远山的话又在她耳边想起。是的,不管这话让她觉得有多难听?她愤愤地想,她今晚都是想任性的,她不肯承认自己没魅力,没人爱,不值得人心疼。她挑逗了他,她又怕了……她以后确实不能再喝酒了。

那些个心里黑洞一定会填上的,她会慢慢平和起来的,总会有办法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昏昏睡去。

羽沫妈今天吃素,早早地到庙里烧了三柱香还了个愿。谢天谢地谢菩萨,没了萧东海的梁羽沫,虽然少了几分笑容和生气,但终究像是熬过来了。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羽沫妈一路心里念叨着,提着一篮水灵灵的青菜推开家门,羽沫这孩子好像……好像还是不大对劲。

梁羽沫此刻正盘腿坐在地板上,面无表情,正在往一个大箱子里塞东西:大多是萧东海没带走的应季衣服。还有剃须刀,牙膏,洗发水,沐浴液,都是东海习惯用的牌子。

一个玻璃瓶子里密封了萧东海平时爱吃的腊肉,这是羽沫半夜睡不着起来亲手做的。

羽沫越过他妈,走进岸岸的屋子。羽沫妈举起瓶子冲着阳光瞄了瞄,瓶子口塞着张纸条,是羽沫娟秀的字迹:“冬天容易感冒,禁吃辣。”不禁皱了眉,坐在床头发呆。

羽沫举着岸岸在幼儿园做的两个手工小玩具,拿不定主意,问:“哪个好看点?小鱼还是小兔子?放哪个更好?”

她妈拣了一个放进去,盖好箱盖,“你把萧东海的东西一次都寄给他,行不行?为什么要分作好几次来寄?以后也不要半夜做大一堆吃的给人家寄了,恶心不到别人反到作践了自己。”说着,摔了门出去。

夜里,羽沫妈听到羽沫又梦魇了,呜呜咽咽地哭得伤心。就起身用温水绞了条毛巾,进屋替她擦汗,声音苦涩:“你这个傻孩子。写什么字啊,人家还用你教?”

羽沫翻了个身,痛得心神尽失,一夜无眠到天明。

第二天,等她妈送岸岸出了门,羽沫才懒懒的起身。

从床下拖出那个箱子,想着拿出那瓶腊肉算了。翻检了半天,最终却拿着那件旧风衣出了神。她还清晰地记得,那年在盲校的二楼,萧东海就是用它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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