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玩的欢愉,很快天色就黑了下来。从十里长亭向外看,整个皇宫都被蒙上厚厚一层白雪,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甚是美丽。
行酒令的彩头被李宗正李白科状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陆秋禾不想太露锋芒,只让自己不至于输得太惨,也喝了两杯酒,就躲过去了。顾相安想替陆秋禾挡酒,陆秋禾躲开了,“我自己的酒,还是自己喝吧。”
顾相安知道今天做的是过分了,摸摸鼻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环佩,上面是雕刻着两个小人,仔细看去,正是陆秋禾与顾相安的模样,有些抽象,还略有些可爱。陆秋禾瞥了一眼,有些像现代的卡通人物。
顾相安把环佩递给陆秋禾,模样有些可怜,陆秋禾没有接。“我不习惯在衣服上带东西。这东西,对我没用。”玉制品易碎不喜欢是其一。在者,是陆秋禾还在介意顾相安今她之事,她不想收。
看到外面的大雪,如鹅毛飘落,陆秋禾走出十里长亭,顾相安紧跟其后拿了两件斗篷,一件披在了陆秋禾身上,一件紧紧包住青韵。
“大雪,许久未见了。”陆秋禾儿时住在北方,下大雪时,她们全家都会一起出去赏雪,那是爸爸妈妈还都在。
后来,一场大火烧了一切。她被爷爷收养,家从北方搬到了南方。家在最南方,靠近海边,一年四季看到的都是海,很美,但再也没了大雪纷飞的场景。
陆秋禾看到大雪,想起以前的日子,不觉眼睛里逐渐升起一抹氤氲,陆秋禾抬头看天,大雪砸在脸上,凉意让她清醒了不少。
陆秋禾在看雪,顾相安就站在陆秋禾身边,看着陆秋禾。他能感觉到陆秋禾身上流露出的哀伤,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她,保护她不再经历哀伤,但,今天他好像又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
皇宫还有晚宴,吃得就比较简单了。皇宫夜深便不留外男,那些女眷也就跟着自家男人父亲出了皇宫。
除了皇宫,白色更甚,整个世界银装素裹,风雪深重,往日热闹的大街此时已经没有几人了,只留街上一两串浅浅的脚印,是被大雪重新覆盖后的模样。天耀的官员纷纷行礼告辞,剩下五国使者与百里青阳几人站在一起看着人们渐行渐远,久久沉默。
良久,赵三皇子打了个喷嚏,老头儿连忙给他加了件披风,其他丽人行的纷纷披上斗篷,给使者安排的驿站在丞相府隔壁,正好几人就一起同行了。
百里青阳从陆秋禾怀里轻轻接过睡着的青韵,抱着她进了马车,陆秋禾与顾相安两人共乘一辆马车。白苏虽是与宋景学一起进京都的,但与宋景学并未共乘一辆马车。
由于他们出来的时间太晚,那马车夫竟然直接走了。陆秋禾白苏也不好与宋景学及孙太傅两名男子同坐,就有些为难。陆秋禾拉过白苏,就要与白苏坐在一起。
“坐这里吧,他们两人未免有些拥挤。”百里青阳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走下来。陆秋禾看看百里青阳,又看看白苏,心道百里青阳可不是那么热心的人呐,这两人指定是有点什么。
陆秋禾心里啧啧两身,她看出白苏的疏离,眼眸转动,看着走过来的百里青阳,笑道:“我这好姐姐初来乍到,见丞相恐有失礼,还是让秋禾与姐姐坐一起吧,我们去你那马车上坐,也好照顾青韵。你们兄弟两人坐一起却是正好,不知可妥?”
百里青阳看着白苏,白苏却不看他。百里青阳只好与顾相安共乘一车,也不顾顾相安的反对,直接推着他就进了马车。
百里青阳看着马车里摆放的糕点水果,打量着马车内格外温暖舒适的布置,道:“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马车里的享受吗?今儿怎么还转性了?”百里青阳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还挺甜。
顾相安翘着二两腿,坐在对面,也吃了几颗葡萄,“你懂什么,对白苏也这么上心,你就不必这么忧虑了。”顾相安语气里透着嘲笑。百里青阳笑道:“你这装备再齐全,秋禾也没看上你吧。”
………
一路马蹄插进深雪中,只有风声与“咔嚓咔嚓”的摩擦声。
众人回府,一夜不过与自己人分析今日所见所感,皆是众人当时心中所想,不做赘述。
宫宴到此也算彻底结束了。五国之人,都未选择离开,他们来此并不单纯是来祝寿的。还有一个原因,五国不约而同,都是想考察天耀,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
通过宫宴传达出的天耀朝堂的斗争,他们并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拉拢其中一方,只能暂且就在天耀,深入了解一下天耀的真实情况。
眼见还有不足半月就到大年了,众人已经在驿站住了三日,大雪也下了三日。外面都是雪的堆积,根本无处下腿,谁都未曾出门。陆秋禾与白苏,小蝶,秦安逸几人就在丞相府里打雪仗,堆雪人。青韵身体不适,百里青阳又传了些内力给她,两人都有些虚弱,就躲在房中没有出来。
喂养血茄果的日子也到了。陆秋禾用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刀,流了一碗血,给血茄果喂的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