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多了,后来有点失眠的叶清,早上起来的迟了一点。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还是没有停的迹象。
雨势倒是变小了,从瓢泼大雨变成了中雨。
在她做好早饭,给安儿煮好羊奶后,又从中雨变成了小雨。
匆匆吃了早饭,她给院子里两只羊催生了一些青草,随手抓过斗笠和蓑衣,就出门了。
出来巷子,走到大道上,她发现雨天里出行的人,比之前她所见到的行人少了一多半。
多是必须出来的,不然,都在家里宅着呢。
“头,是她吗?”
距离她最近的一个拐角处,一个有点瘦,个子挺高的男人问道。
“是她,小心别惊动了其他人。”
甲一小声吩咐,当先从拐角里出来。
又过了一会,剩下的五个人,也陆续从拐角里出来,迅速的没入了雨天里。
叶清带着甲一等人,溜溜达达来到麻杆老太家所在的巷子里。
选择白天主人,也是为了麻痹麻杆老太一家。
要是选择夜里抓人,麻杆老太一家不甘心束手就擒。
说不定,会闹出大动静,惊动了景越不想惊动的人,他就有暴露的危险了。
“是那一家吗?”
甲一也溜溜达达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只打着补丁的布袋。
“是那一家。”
叶清点头。
那一天她还发现了,两道属于高手的呼吸。
景越和她都猜,那两个人是见不得光的人。
不然,麻杆老太早在看到她时,就热情的把她扯进家门了,就是为了能好好的宰她这个肥羊一刀。
“又来了一个高手,就在前院屋子里。”
“你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什么不对,就赶紧撤出来。”
甲一叮嘱,迅速的隐身完毕。
叶清抬手,敲门。
“谁啊,真是的,一大早的,又下着雨,不知道人家要多睡吗?”
麻杆老太嘟嘟嚷嚷的说着,拉开了半扇门。
“大娘,是我。”
叶清笑着说道。
“哦,是你啊,你怎么又来了?”
麻杆老太打了个打哈欠,爱答不理的靠到了门框上。
“昨天买的米面有点少,不够吃。这不,我勇哥就又借了点钱,让我趁着雨小过来多买点。”
叶清故意把背篓抱在胸前,也故意叫她看到,背篓里那块银光闪闪的碎银子。
“可不是,看这天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
一听又能薅羊毛了,麻杆老太立时袖兜里笑的见牙不见眼了。
“依我多年在边城的经验啊,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别看现在雨小了,待会说不定又下大了。”
边说着,麻杆老太边把叶清这只‘大肥羊’热情的,让到了门里。
要是别人过来,她是不会叫人进门的。
叶清过来,她却不怕,就是一个天真到单蠢的小媳妇儿,才不会发现她家里的秘密。
跟着麻杆老太来到后院,叶清的脚刚踏上后院的青石板,就被人看到了。
“娘,你怎么把外人带进来了。不是跟你说,咱家的米面也不多了,这生意先不做了吗?”
她碰见的,是一个跟麻杆老太一样瘦高的男人。
有着恶狼一样,凶残的眼光。
“嗐,这不是熟人吗,没事的。”
麻杆老太不在意的摆摆手,还想带着她往前走。
叶清老老实实的跟着她,一步也不多走,一眼也不多看。
但,空气里弥漫的羊肉的香气,却肯定了她以前的猜测。
大草原那边的西蛮也延续了千百年来,饮食习惯跟东周的人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这羊肉,羊排用的几种香料,东周人是鲜少添加和喜欢的。
西蛮人却是顿顿也离不了。
“看什么看,别看了,这是罗勇的媳妇儿!”
瘦高个男人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她,似乎想要在她的背上穿一个大洞。
麻杆老太立时不高兴了,也不走了,回身就朝着瘦高个骂道。
“不做生意,你们吃什么喝什么,都勒着脖子喝西北风吗?!老娘辛辛苦苦的伺候你们,给你们当老妈子,难不成,连这点主也做不得吗?!”
“我就是随便说说。”
瘦高个被麻杆老太骂的一脸懵,忙不迭的堆起笑脸。
要是罗勇媳妇,他还真是不担心。
那就是一对傻子,根本发现不了他家的底细。
“随便说说也不行,滚,再瞎比比,老娘就不伺候了!”
麻杆老太继续骂道:“老娘也想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倒是腾出一个人来,伺候伺候老娘啊!”
“娘,你别生气,别生气。”
瘦高个连连赔笑,在麻杆老太的叫骂里,一个转身,就脚底抹油了。
“甭理他,走,我给你称米面去。”
“诶,好。”
叶清乖巧的点头,跟在她后面进了第二间屋子。
在她踏进屋子后,一直紧迫盯人的好几道视线才消失了。
在麻杆老太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嘴唇悄悄勾起。
这三条大鱼的身份,看样子很不简单啊。
只要抓住这三条大鱼,景越想要清除的军中奸细,就能清除一半了。
“来,你看看,都要点什么?”
麻杆老太一想到,待会有大笔私房钱进账,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对了,大娘,你多给我装点这个。”
叶清一一指了她要的米面,麻杆老太赶忙麻溜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