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涂老头急道。他哪能不急,她身陷梦魇随时都有危险,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华挺把人带走的。”是他疏忽了,没想到华挺会来这招。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人带回来呀。”
华家在凉州有府邸,两人前去拜访却吃了闭门羹,说是父子俩一早出门至今未回。
华家在凉州的产业不少,一家家去找不现实,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越麻烦。陆庭修想到石坝镇那晚,夏秋跟华挺聊得不亦乐乎,他曾事后问过她,夏秋如实相告没并未有隐瞒。
两人一番打听,往华家的粮铺而去。
得知陆县令到来,华挺带着金银双花出门热情相迎,“陆大人,可算把你盼来凉州了。咦,小夏呢?”
本是笑容满脸的他,看到夏秋不在,顿时连装都懒得装。
“本官前来,正是跟华公子要夏秋的。”
“跟我要人?”华挺错愕,“什么意思,小夏不见了?”
“姓华的你不用再装,明明是你把夏秋带走的。”涂老头心急如焚,他可不来虚的那套,直接凶道:“赶快把人交出来,她有重病在身,不及时医治会死的。”
“涂神医,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我敬你是小夏的师父,向来对你客气有加,但也不允许你信口雌黄。”有左右护法在,华挺压根不带怕的,“你说我拐走夏秋,有什么证据,谁看见了,哪只眼睛看见了?”
涂老头怒不可遏,“姓华的,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赶快把人交出来,夏秋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老头脾气臭还爱倚老卖老,真要把他气出个好歹,夏秋肯定饶不了自己。心中恶气难出,华挺转而刁难陆庭修,“陆大人,你该不会仗着自己是县令,就对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乱来吧?”
陆庭修道:“夏秋在不在,我们进去便知。”
“哟哟哟,你还想强闯民宅呀?”华挺冷笑,咄咄逼人道:“要搜可以,拿官府公文出来。”
涂老头不服气,“他就是官,要什么公文?”
华挺哈哈大笑,“是,陆大人是官不假,但他是霖县的官,难不成还想管到凉州来不成?”
涂老头气得跳脚,直接就要硬闯,陆庭修赶紧将他拉住。
“怎么,你还怕他不成?”涂老头瞪眼。
“前辈莫要冲动。”陆庭修扫了华挺一眼,“打扰了,我会找到证据的。”
强闯不难,但华家跟凉州官府来往过密,他们正愁抓不到自己的把柄,今天若是把事闹大,正中那些人下怀,会往上递奏折参自己一本。
这也是华挺有恃无恐的原因。
涂老头被拉离,愤愤不平道:“夏秋的命要紧,你难道真怕他不成?”
“他们敢放狂言,肯定将夏秋藏起来了,我们强闯未必能找到反而落人口实,到时想救她就更难了,一切等今晚再说。”华挺对自己有敌意但对夏秋无恶意,若她真有个好歹,应该会来找涂前辈救急。
涂老头唉声叹气,“我现在就怕他无知,把夏秋给害了。”
乱中出错,正是华挺的意图,他送给陆庭修的大礼远不止这个。
陆庭修趁人不备闪进巷子,没过多久只见从华家米铺周围陆续出来几个身穿捕快官服的人。
“他是想害你?”涂老头后知后觉。
华挺刁难人,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他若没点手段,岂能把赌场经营的有声有色。
陆庭修上任以来雷霆之击,把三教九流的人都得罪光,华家早已生心不满。他们在霖县或许不敢使什么手段,可在凉州就不同了。
涂老头眉头紧锁,他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夏秋可怎么办?
陆庭修让他先返回客栈,自己则留下来打探消息。
一直到傍晚,华挺都没有离开凉铺,反倒有酒楼的人送饭菜上门。不止如此,连华锋也来了,他待了一个时辰左右,坐轿子离开。
彼时天色已黑,陆庭修一身夜行衣潜进粮铺,谁知双腿刚落地,内有恶犬狂吠,不止有金银双花,华挺还请了五六个高手。
他们早已撒好大网,就等着鱼儿上钩。
若非陆庭修武功不弱,见势不妙立即撤,今晚怕是命都得交代在这。
人跑了,华挺气得砸盘子,“废物,我花钱请你们这么多人来,连个人都抓不到?”姓陆的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一帮吃干饭的。
众人低头,没人敢说话。
“从现在起,他要是再有本事踏进一步,我唯你们是问。”华挺盯着金银双花,冷冷道:“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想回老家的话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
陆庭修受了轻伤,但那帮人兵器上淬了毒,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回到客栈,涂老头帮着处理伤口,没想到华挺竟然下死手,他气得差点心梗。看来,他是铁了心不交夏秋出来。
他给陆庭修用了镇痛药,带有安神效果。
半夜模糊间,陆庭修被浓咽呛醒,外头火势燎原。
他挣扎着起来,浑身酸软无力。糟糕,中了mí_yào。
陆庭修往腿上割了刀,疼痛让人清醒了些。他撑着身体打开门,踹开隔壁的房间。涂老头还是在沉睡,怎么都叫不醒,看来也中了mí_yào。
投宿的客人被踹门声惊醒,纷纷大喊失火。
陆庭修背起涂老头走出房间,火势越来越旺……
彼时,同知府书房内,窗边伫着位黑袍人。
“什么?”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