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安静。”怕吓到老头,夏秋向他发号施令。
说来也奇怪,龇牙咧嘴的毛蛋瞬间乖乖闭嘴,杵着不动。
涂老头瞪大眼珠子,活见鬼了!
其实夏秋并非心血来潮,无论是跟溶洞的那群傀儡尸对峙,或是跟毛蛋面对面,他们除了认识她,好像也没有做出攻击的举动。
她跟傀儡尸之间,肯定有什么东西羁绊着。
溶洞的见闻,一直让夏秋沉思,乔凤微自幼当成祭伺培养,她血液含的剧毒比自己更甚,可宫老头采集自己的血炼制的毒药,效果比乔凤微的显著。
除了同是凤家血脉,夏秋觉得或许跟前世是傀儡尸有关。
除了嗅觉跟听觉,或许身为傀儡尸还有特殊之处,虽然她自己没有察觉到,但却被他们感应到了。
身为同类,这种得清的。
“毛蛋,走两步。”夏秋再次下指令。
毛蛋向前走,奈何被铁笼子挡住,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后退了两步。
活久见,涂老头的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夏秋跟打了鸡血似的,指挥着毛蛋来了一顿猛如虎的操作。
对于简单的操作,笨拙的毛蛋倒是跟得上,太复杂的直接懵掉。
涂老头若有所思,“这孩子,智商不行。”
傀儡本就是低智怪物,毛蛋能听懂夏秋简单的指令,已经是天大的惊喜。这意味着即使没有驭月,他也听从自己的。
她指挥的动毛蛋,不代表别的傀儡尸会听令。
将刚练熟的驭月,小心翼翼吹给毛蛋听。随着笛声的高低起伏,急骤渐缓,毛蛋或向左向右或拐弯或隔着铁笼对涂老头张牙舞爪。
夏秋将他的动作跟乐谱一一对应,默记于心。
毛蛋对同类跟人类的态度截然不同,在夏秋面前跟乖宝似的,一转头对涂老头凶得不行。
在密室待得过久,卫戈担心两人有危险,悄然寻下来。
人未到,毛蛋已经躁动不已。
师徒俩打了个眼色,谁也没提在密室的事,跟着卫戈离开。
下毒案大白于天下,蒙冤的悬壶馆重新开张,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两人远远走来,还以为是排队看诊的病人太多,谁知人群里竟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你们悬壶馆欺世盗名,草菅人命,今天不把儿子还给我,我就撞死在你们门口。”
自开医馆起,什么样的奇葩病人没遇到,总有那么几个让人印象深刻。
光着听声音,就已经足够让师徒俩头痛不已。夏秋的预感向来很准,曹氏果然来滋事。
曹氏披头散发,神情憔悴而恍惚,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悬壶医馆是黑心医馆,他们专抓孩子试药,大家要把自己的孩子看好,千万别来这里看病。我的毛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进了他们的医馆就骗我说孩子得了天花要隔离,他们不但把我们关起来,还给我儿子吃些乱七八糟的药,把他变成怪物……”
师徒俩穿过人群,看着眼前这个颠倒黑白,油盐不进,甚至已有疯癫之症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真相如何,曹秀珍心知肚明,她只是不愿意接受毛蛋已死的事实,甚至多次跟官府死缠烂打,不管不顾要将毛蛋带走。
依着曹秀珍的德性,要是把毛蛋放出来,得祸害多少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见到两人现身,立即七嘴八舌问起来。
“涂神医,你们悬壶馆真把小孩治死了?”
“夏姑娘,陆大人真的包庇纵容你行凶杀人吗?”
当然,也有替医馆鸣不平的,“你们不要听这疯妇一面之词,悬壶医馆治病救人,时常给穷苦百姓减免药费,还出钱出力医治矿场的劳工。你们这样颠倒黑白,就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
“对,医馆的大夫一直在尽心尽力救我们,谁要是敢抹黑他们,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人群中夹杂着几名劳工,他们是过来找涂神医复诊的。前几天出人命案时,他们也曾怀疑过医馆,不过随着真相大白,真相让他们羞愧的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如今路见不平,自然是跳出来声援医馆。
曹秀珍看到两人,立即激动地冲上来,“砰”地双膝跪地,不停朝两人磕头,“我求求你们,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她磕得很用力,没几下就见了红,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要你们把儿子还给我,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这一卖惨,不少围观群众习惯同情弱者,不时低声议论着。指不定是店大欺客,神医也有失手的时候,说不定人就是医馆治死的,仗着有官府撑腰才大言不惭。
店里伙计向前,弯腰想将她扶起来,谁知她却不依不饶,捶胸顿足哭得歇斯底里,“蛋蛋,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夏秋脸色阴沉,朝伙计道:“去请官府的人过来。”
“已经报官了。”
洪掌柜匆匆拿着曹秀珍签过的几份医治协议走出来,夏秋没有制止曹秀珍的自残,而是将协助公之于众,“针对我家医馆治死人的事,既然曹氏想讨个说法,我们也不能蒙受不白之冤,今天就说出来让大伙评评理。
悬壶馆是医馆,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但大夫是人而不是神仙,面对生死总有回天乏术之时。曹氏的儿子毛蛋身染怪疾,从老家一路求医到县城,期间曾找过数位大夫看诊,已经是膏石无效。”
满额鲜血的曹秀珍矢口否认,“你胡说,我是奔着你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