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哭闹了一晚上,可能是择床,刚回来就睡着了。”
莫离请颜蓉和凌向沙发上坐。
“宝宝还小,受了惊吓,也睡不安生的。”颜蓉:“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熬了鸡汤,没有保温杯和饭盒,直接端锅来了。”
莫离揭开锅盖闻了闻,感动道:“蓉姐,让我怎么谢你才好呢。”
“咱们是一国同胞,又是同个小区里住着的邻居,互相照应还不是应该的。要不是我有西亚绊着,昨晚我就该医院里陪床。”
颜蓉打开盒子:“这是我自己做的煎饺,你尝尝。”
“哇,饺子啊!”莫离直接下手抓起一个吃了,边赞边道:“我就爱吃饺子,可我不会做。前几天还梦到饺子,醒来哈喇子都把枕头湿了一大片。”
颜蓉:“饺子简单,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我给你包。你家碗在哪里?喝点鸡汤。”
“那我就不客气咯,谢谢蓉姐。”莫离边吃边指着厨房:“厨房的橱柜里。”
颜蓉去厨房取了碗,又问:“莫离,你有盛汤的盆吗?我把鸡汤给你盛出来,放冰箱。晚上你可以煮点面条吃。”
“上面的顶柜里有个汤盆呢。”莫离扭头看着凌向,犹豫了下:“凌总喝茶还是咖啡?”
凌向“噢”的一声,不置可否。
莫离得不到肯定回答,揣度一番道:“凌总喜欢喝茶,尝尝我家里新寄来的武夷山岩茶。”
凌向又“噢”了一声,抬眼打量四周,像是在观赏莫离家的装修。
莫离从茶几下取了茶泡上:“我家的格局和凌总家是一样的,装修没凌总家好吧?你家……”
刚说了一个字母,突然停了。
她撩了一眼厨房,见颜蓉在水龙头上洗汤盆,低头吃煎饺,闭口不提。
颜蓉背对着客厅,却将一切收入耳中。
“你就该在医院多住两天,伤口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颜蓉先盛了一碗给莫离,其余的倒入汤盆,用保鲜膜封起来放入冰箱。
“宝宝择床不睡觉,一哭一夜,我揪心的很。”
莫离一手捏着煎饺,另一手在下面捧着不让饺馅落下:“我输了血没大碍的,少儒说他每天来给我吊针,在家养着也可以的。”
“还是要多休息,你脸色可不大好。”
颜蓉抽了餐巾纸,擦着手上的油渍,又问:“米国有你的家人吗?你老公呢?知道不知道你住院?”
吃着煎饺的莫离,手突然停顿了。
停了一两分钟,将吃了一半的煎饺丢进盒子里,抽出餐巾纸擦了擦手,端起了鸡汤。
一直不曾言语的凌向竟然说话了:“她没结婚哪来的老公。”
他的话像一瓢冰水浇下,瞬间封冻了气氛,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
颜蓉尴尬地想撞墙。
她知道凌向疯了,说的是疯话,莫离又不知道。
这要如何圆场呢?
实话实说,说他是位精神失常患者,说的话不可当真?
就算她有勇气说,人家也未必信啊。
颜蓉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告辞:“回来养着也好,吃饭的事你就……”
“我没老公。”莫离抬起头,看着颜蓉。
颜蓉以为她离婚了,或则是老公英年早逝了。
顿时,心生同情。
年纪轻轻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孩子,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真是可怜。
又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颜蓉正想着如何安慰她。
莫离浑若无事地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外室,就是你们成天喊打喊杀的小三。”
她说的很平静,很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有那么点胜利者的姿态。
颜蓉愣住了,琢磨不透这话的真假。
小三不是被社会反感,遭世人唾弃吗?
不是见不得光,只能偷偷摸摸,藏藏掖掖,活的像老鼠吗?
难道真是时代变了,小三也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没等颜蓉反应过来,莫离又道:“蓉姐,你是不是很鄙视我?”
颜蓉反问:“你觉得呢?”
“我?我不认为小三就该受到谴责。”
莫离看着颜蓉,反问她:“原配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怪小三咯?男人出轨难道还是小三的错咯?”
“森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大家都是凭本事竞争,难道就因为他先遇到了原配,领了那么一张小红本本,原配就比小三高人一等?”
莫离冷笑道:“原配操劳家务,伺候公婆,生儿育女,可小三也没闲着,我也生了儿子不是吗?”
颜蓉明知道莫离的观点都是些歪理邪说,但她无以反驳。
她甚至有种错觉,是ry与她正面交锋。
除了有本小红本本,至今都没进过凌家门。
没有聘礼,没有婚礼,连一枚婚戒都没有。
自己生了女儿,人家也生了女儿。
法律上自己是凌向的合法妻子,实际上两地分居七八年,有名无实。
某种意义上,自己大概才是小三。
有什么脸嘲笑、鄙视莫离呢?
颜蓉快速地收起东西,推着婴儿车,拉着凌向落荒而逃。
“你休息吧,我们先告辞了。”
就在门快要关上的瞬间,莫离喊道:“蓉姐,你还给我送饭吗?”
颜蓉走得飞快,一口气暴走出三四百迷。
她想逃,却不知道该往哪逃。
凌向腿长,一步不落地跟在她身后,只是婴儿车里的西亚被颠醒了,吓的哇哇大哭。
颜蓉听不见西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