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来后她晚上就没睡好过,每次都被冻醒,她几次想找苏寂暖和一下,可是想到他的冷脸就没有了钻被窝的勇气。
以目前苏寂对他的恨意,如果她敢厚脸皮找他暖被窝,他一定将她扔出去。
她可是个可以当他阿姨的伪萝莉,如果被他扔出来,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
天渐渐黑了,周围更加寂静,她在原地不住的搓手跺脚,就怕自己冻成雕塑。不知苏寂看到她不辞辛苦过来接他会不会有一丢丢的感动?
她不要求别的起码给个笑脸也好,来到这里这么多天都没有见他笑过,难道他不会笑吗?
天色越发昏暗,远处已经看不清了,她更加心焦,双手合十虔诚祈祷道:“穿书大神,求您发发慈悲保佑苏寂安全回来,嗯最好带点吃的,没有吃的也不要紧,安全回来就行。”
眼看白昼就要收起了它最后一丝光明,她满怀希望的心跌入低谷,难道苏寂出事了?
这个认知让她再也无法在在这里空等,她要上山。
天黑了路又难走,碰到土匪的可能性不大,他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现在最怕的就是雪后山路陡峭难走,她一个从没走过山路的人这样摸黑上山绝对找死。
她稳了稳心神,决定只走到山下路口,如果再找不到他,她就回来再说。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积雪往山脚走,艰难走了几百米的样子,终于看到一个瘦弱单薄的身影。
记忆中的破袄被风吹起,那人一定是苏寂!她兴奋的想着,再也顾不得积雪路滑,小跑迎了上去。
“苏寂!”她高喊着。还没喊完脚下一踉跄突然扎到雪堆里,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苏寂拖着伤腿愣愣的看着她,小姑娘趴在雪上水灵灵的大眼就那样咕溜溜地盯着他,眼里毫不遮掩的担忧让他一阵诧异。
他没想到他这个一向不待见他的小姑娘竟然冒雪跑来迎他,还露出这样虚伪造作的表情,难道怕他跑了?
如今父母都过世了知道赖着自己了,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女人果然都是势利无耻的动物!
少年此时的脸比周围的雪还要白,虽然双眼晶亮灼人,但脸上的表情始终清冷,看到她摔倒也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竟然还带着一丝嘲讽。
靠!程悠悠心里忍不住吐糟,苏寂还是不是人啊?她这般冰雪可爱的小姑娘摔倒了还不赶紧扶起来,现在还在那里观望,真是气死她了。
她趴在那里眼露委屈固执的瞪着他,他则站在那里倨傲的俯视她,两人谁也不肯往前走一步,空气好像突然凝结。
最后还是程悠悠扛不住冷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他轻哼了一声然后开始扑打身上的雪。
看他手上空空如也也知道他肯定没打到猎物,看来今晚注定要饿肚子了,她沮丧的想着。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谁也没有说话,看他走路一瘸一拐她又想到了原身做过的那些混账事,一时有些不忍,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他生气。
“你腿没事吧?”她紧跟在他身后问道。
他的伤还没好利落,现在又冒雪去了山上,万一成了瘸子就糟糕了。
毁容已经让他变得不可理喻,如果再瘸了他会更加变态的。万一因此成了变态狂,她就倒血霉了。
苏寂没有搭理她,依然一瘸一拐往前走,她使劲呼出一口气,让自己不至于被气死,然后跑到他身边拽过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想用自己的身体当他的拐杖。
她现在也就到他下巴的位置,勉强可以当他的拐杖。
只是没想到苏寂根本就不接受她的好意,冷冷的抽回手继续往前走,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
程悠悠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快要维持不住了,苏寂真是太不给面子了,枉她还不断为他的清冷无情找借口,觉得他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现在她收回自己的话,他就是冷血无情残忍混蛋的代名词。
两人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少了父母的屋子格外冷清凄凉。
程悠悠懒得理会坐在屋里发呆的苏寂,径直去柴房烧水。米缸还有一点粗粮,可是她舍不得用,今晚只能饿肚子了。
灶堂的火让狭小的柴房变得温暖了一些,她将手放到灶口不远处烤着,肚子了发出饥饿的轰鸣,她惨兮兮的望着两只小嫩手,恨不得现在烤的是两个猪蹄。
水烧好了她才发现柴火也不多了,看看外面白惨惨的冰雪世界,她觉得异常头疼。
现在这么冷,到处被冰雪覆盖,她想到山上弄点柴火都不可能。
她舀了一碗热水端到屋里没好气的放到苏寂面前,然后高抬头颅高傲的转身就要离开,太冷了,她想去厨房继续挨着灶堂暖和一下。
“给!”苏寂突然长胳膊一伸递了一个纸包给她。
“这是什么?”她一边下意识的接过纸包一边诧异的问。
回答她的依然是苏寂那张扑克脸,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就埋头喝起了热水,好像多说句话就会死一般。
她再次提醒自己不跟他一个青春期的少年一般见识,然后气呼呼的撕开纸包。
她做梦也没想到纸包里竟然躺着两只巴掌大的包子。那两个包子如玉一般洁白,珍贵的她都想膜拜一下,她忍不住咽咽口水看着他,在搞不清他什么意思之前不敢下嘴。
这两只包子应该是他送给自己吃的吧?可是万一自己想多了呢,那样岂不是没脸?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