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叫人细细的查了,这苏库不仅早早的帮着老八做事,倒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人,贪得无厌自是不必提,除此之外,竟还有通敌之嫌。
经粘竿处细细探查,这苏库早在两年前便同策妄阿拉布坦有过书信往来,先帝爷蒙古遇狼袭便是有这两方通力合作的影子。
只是这苏库一贯老好人的和气样子,众人只知道他是个贪的,竟是没想到他竟还有了那么大的胆子,为了八爷这个主子,竟不惜联系外敌来害先帝和诸位阿哥爷们。
怕是此事八爷也不知呢,如此便也能叫四爷占了些个先机设计些个。
先将这苏库卖官鬻爵、索贿无度的事儿借着张廷玉的口挑出来,而后着刑部慢慢审,顺着银钱往来将这通敌的事儿牵扯出来。
届时但凡同这苏库关系好的、又往来的,定然都慌了去,八爷自也是这慌乱的其中之一,要知道这苏库着实孝敬,没少给八爷送了银子去。
苏库的银子不干不净,八爷沾了手自也脱不开干系,但凡有了嫌疑,也不消得八爷去自证什么,若是顺利,直借着此事将老八圈禁宗人府都不难。
若是八爷舍壮士断腕去,叫亲近的人顶了罪,想来也能逃脱一回。
可不过甭管是如何结果,八爷经了此事且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去,少了苏库这个财神,只靠着老九那些个生意,以后想做了什么也是艰难。
四爷答应了皇阿玛不对兄弟们下手的,自也不愿意食言了去,他可以多给兄弟们些个机会,对有些事儿亦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若是真不知好歹,便也不必再顾念什么手足之情了。
四爷如此打算,自然也达到了如期的效果,这会子张廷玉站出来参了那苏库一本,一条条罪状罗列清晰,证据往来亦是十足。
苏库原还想辩驳个两句,可听着张廷玉竟是连他什么时候、在哪儿、收了谁的银子都讲得清清楚楚,顿时犹如五雷轰顶,魂儿都差点儿没直接吓散了去。
只见随着张廷玉越说越详实,苏库便也越发的抖如筛糠,腿脚发软,直瘫软在地,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颤巍巍。
倒也不知是真被吓得失了智,开始胡乱攀咬了,还是觉得自个儿已然回天无力,如此罪状不仅自个儿不成,还连累家里,故而这会子报复之心迭起,还欲拉些个垫背的!
“何大人!何大人说话啊!这里头可有笔银子是帮你儿子平事儿的!你儿子可是杀了人的!”
被苏库叫道的何大人这会子噗通一声儿便跪了下去,抖着身子忙白着脸同苏库撇清了关系去。
“苏库大人何故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设计我儿在先,不过求财罢了,臣位卑言轻,求告无门,总不能看着下头的孩子被辱了名声逼死去,只得含恨给了银子,还请皇上明鉴啊!”
且这头儿何大人为自个儿辩解完,苏库竟也不纠缠,直又当众告发了另一大臣去,也不管真的假的,乱说了一团,一时间人人自危,争相辩解,乱如集市。
四爷冷眼瞧着,他原就知这官场上盘根错节、官官相护之事,可如今暴露出来,瞧着依旧惊心,朝堂之上竟是十之有三的大人面露忐忑之色,同此人此事有瓜葛的。
苏培盛原想高声叫停了去,四爷却不许,且等着、盼着苏库更发疯些,更不拘着些,小鱼小虾的说着多无趣,若是说出些个厉害的,那就有意思了。
不过这苏库攀咬归攀咬的,竟还知道护主,想来也是盼着主子能捞一捞他,那眼神儿在八爷身上转了几转,要紧的话就是不说。
四爷等了好一会子,看透了苏库的意思,便也懒得听下头的再吵闹去了,直一掌拍在了案上,这一声巨响顿时叫下头安静了去。
“且在这朝堂之上吵闹,成何体统!来人,把觉罗苏库拿下,抄家革职压至刑部大牢,由刑部于尚虞备用处共同审理彻查!凡涉案者视情况可先请后奏!”
四爷此言一出,不仅连问也不问,直接给苏库定了性儿,除彰显此事他早已心知肚明,不存疑问以外,更是趁机彻底将粘杆处从幕后推至幕前。
原粘竿处是暗中行事,如今却是不遮掩了,直告诉人去,除了方便粘杆处行事方便以外,亦是警告之意,叫下头再不能肆意行事了去。
四爷如此雷厉风行的手腕叫诸位大人心中无不颤颤,心中坦荡之人暗自警醒,心中有鬼之人更是惶惶不安,仿佛有一长了眼睛的刀刃悬于头顶,叫他们再不敢轻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
而后即便退朝,且因着今日朝上四爷的雷霆手段,诸位大人也还没缓过来神儿呢,一个个的神色紧张,脚步匆忙,平日里还和人攀谈个几句才去各自衙门的,今儿倒是没了什么攀谈的心思,散得极快。
几位御前大人倒是还同平日一般,自也是知道四爷的打算的,故而对于今日之事一点儿也不意外,唯意外四爷将尹泰大人给留下了,莫不是朝上没训斥够,这会子还要拉着人说一阵子了?
众人不得解,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且随着小桂子去偏殿吃茶候着些,待四爷更衣回来,再好好商议些个政务。
尹泰大人这还是头一回散朝后被四爷留下,因着今日之事,心中不免惴惴。
他虽也是两朝老臣了,可到底还是没陈廷敬几位大人泰然自若,吃茶也吃的不心安,这会子便寻了最是德高望重的陈大人攀谈个几句,心里也算是有个底儿。
“说来今日朝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