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还真说不准了,眼下的事儿还含着千万种不确定呢,谁敢保证了以后。
万一四爷以后忌惮了呢?万一以后哥哥们贪心不足了呢?
这亲兄弟之间但凡有些个纠葛或是不痛快的,还许是会渐行渐远的,何况是君臣之间,关系更是隔得远了些,稍有不慎,便可能埋下了祸患的种子。
年甜恬只一想她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中,二哥和家的结局,心中便不住的惴惴,想爷没想,便赶紧的出声儿劝了四爷。
“爷千万别太捧着哥哥们了,说来大哥二哥如今的官职已经够高的了,我三哥四哥身上亦是有着官职,且放眼整个朝廷,谁人像是我家兄弟这般争气的。”
“就拿我二哥来说,蒙承先帝爷厚爱,他如今才将将而立的年纪,便已经是四川总督,是实打实的从一品了,爷若是再抬举他,那且成什么了。”
“倒不如再让他多沉淀几年,等性子多稳妥些了,爷若是还瞧得上他,再重用二哥也使得,我二哥他着实不经夸的,爷可不能太给了他什么好脸儿,且得时常督促点提才是。”
四爷看着小格格一脸惶恐的样子着实好笑,倒也是真真没见过还将抬举往外推的人呢!
不过他倒也明白小格格的意思,小格格是个极明白的,生怕外戚做大对他不利,即便是自个儿的娘家,也不偏袒了去,真真是个一心为他的。
年家四兄弟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尤其是跟了他好些年的年希尧和年羹尧,这二人且都是再谦虚谨慎不过的人了,故而他才敢这般放言抬举去。
不过小格格的担忧亦不是没有道理,也是给他提了醒儿,以后抬举归抬举,时常点提着就是了。
说到年羹尧的官职,四爷捏了捏年甜恬的鼻尖儿,心说小格格怕是还不知道她二哥又升官了呢,说出来定叫人吃惊着。
“甜恬还不知吧?你二哥现下已经不仅仅是四川总督了,皇阿玛遗旨上还授于他定西将军印,如今还是定西将军呢,有你二哥牵制着十四,爷再放心不过了。”
“啊!”年甜恬着实吃惊,今儿小德子只打听出了遗旨的一波三折,并不知道那遗旨上具体写了什么,年甜恬只当是康熙爷叫四爷继位呢,谁知道又封了二哥什么定西将军。
大清的将军不少,尤其是现在战时,更是封了好些,诸如十四爷是抚远大将军、都统延信是平逆大将军,如今年羹尧又是定西大将军。
这些个将军虽算不得什么正经的武阶,只是现下带各路的兵罢了,可说来也是实打实的恩宠,且又多领着份儿俸禄呢。
“这可真是、、、、嗨呀!爷可不能再抬举我二哥了!等我二哥回来了,爷口头上夸个两句就是了,可不敢再给什么一官半职的了,我这会子听着险些都克制不知要骄纵的。”
说来二哥升官升得也太快了些,她未和四爷赐婚的时候,二哥才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外放官呢,且着四年里,二哥恨不得两年一升。
二哥的年纪比四爷还小一点儿呢,如今且都是从一品的封疆大吏了,虽是二哥本身就极上进优秀者,不过其中也是运气和时势使然。
如今细想起来,年甜恬仍旧有些不敢置信着,甚至有些心惊胆战,不知二哥自个儿能不能适应这般快的身份转变。
到底是高处不胜寒,怕就怕着稍有不慎呢。
年甜恬眼瞧着四爷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只不知的笑着,年甜恬且都要愁死了,不由得问了四爷一句。
“爷,我二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好些时候未见他了,也不知他现下什么样儿,带兵打仗可辛苦?可害怕?”
年甜恬真想这会子便见了二哥去,四爷不拿她的话当回事儿,,可二哥还是听的,她劝些个,二哥定也知道她的担忧和用意。
四爷还当是说着说着小格格想家想哥哥了呢,这会子虽是不方便让小格格见了,可他多说些个倒是没什么。
“你二哥最是勇武不过了,爷回回收到前头的信儿,尽是你二哥勇猛事迹,你二哥做文官是一把好手,做武官更是武曲星降世,且就没他看不破的计,就没他打不过的敌人。”
“你二哥本就生的高大,听说如今还蓄了须呢,行军之中不便梳洗整理仪容,那浑身泥泞的样子俨然可以止小儿夜啼了。”
“等他回来,许是最早也得来年这个时候了,你若是想你二哥,如今只得写了信过去,不过爷把你的信夹在军务中送去,那是最最快的了。”
年甜恬一想,一来她信里不好突兀的说了叫二哥戒骄戒躁了去,二来离二哥回来还早,倒也不值当特特的修书一封,还同军务混杂在一起,若是叫二哥分心了去,那可就是她的不是了,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罢了,听爷这般说着我也放心了,说来我也是瞎操心着,见不着人,我在这儿提心吊胆的也是白费功夫,还是静等着二哥凯旋吧。”
且又说了一阵儿,景顾勒都揉着眼睛进来问阿玛额娘什么时候歇了,四爷和年甜恬这才注意到了时辰,且赶紧的梳洗一番,又给景顾勒洗了回药浴,这才准备歇了。
这寝殿里的榻够大,四爷便也没然让人再给景顾勒搬了什么软榻来,反正景顾勒还小,一家三口躺在一处便是了。
四爷先叫年甜恬睡了,他自个儿捏着扁簪子挑着药膏细细的给景顾勒抹药,生怕景顾勒夜里抓挠,还细细的绑了一层布条,这才算完。
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