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儿是四阿哥对不起你和景顾勒,亦是爷对不起你们母子俩,且都听你的处置,爷绝无二话。”
年甜恬听四爷说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时候还心中感动的紧呢,可着后一句着实叫她心里别扭生气的很。
“什么叫你对不起我们母子俩,敢情您和四阿哥穿一条裤子,不跟我和景顾勒是一家人?”
年甜恬本就恼着呢,听着四爷这一句直接发作了去,什么皇上不皇上四爷不四爷的,在她跟前儿,胤禛就是胤禛,只是她年甜恬的夫。
四阿哥心眼子恶毒那是四阿哥的不是,怎得四爷还非得把什么事儿都往自个儿身上揽一份儿。
这能是四爷的错吗?
不是为什么要得了什么怪罪,四爷因着照顾景顾勒还一夜未眠呢,若不是四阿哥做出的恶果,这会子谁也不必因此遭罪的。
“爷,您便是自责也总得有个头儿,二阿哥、三阿哥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可他们这么害景顾勒了吗?为什么都是一个阿玛,都是一样的长大,偏四阿哥不一样,这能是你的错吗?”
“我知道爷总想着什么子不教父之过呢,可在这事儿上,我一点儿也不想让你和四阿哥扯上任何关系。”
“且先甭说什么处置不处置的,你说我任性胡闹也罢,我就是铁了心不想你和四阿哥的名儿摆在一处,我听了烦!”
“他哪儿是对不起我和景顾勒,一个对不起怎得够!他便是去死也不够!”
且别看年甜恬一派的平静,可这平静下掩藏积压的不满和怨怼太多了,她对人向来都是善意的,从来不抱着什么恶意去揣测了,对待下头的孩子更是如此。
二阿哥当年被人挑唆着推她,她能原谅一回,三阿哥同景顾勒打架下手狠,她亦是能原谅一回。
倒也不是她多心善,是因为她知道,小孩儿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出于他们的本意,若不是背后有人故意挑唆,又怎会做出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可四阿哥这回不成,四阿哥不曾和耿氏身边儿的人接触,伺候他的小江子亦是早早的叛变了去,且从头到尾,四阿哥都不曾被有心人利用挑唆了去,而是彻头彻尾的坏!
她若是这时候再发了什么善心,那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那是害景顾勒,那是害她自个儿呢!
年甜恬越说越恼,原还绷得住情绪,可瞧着景顾勒浑身通红的疹子,且不知那该死的四阿哥往景顾勒的衣服上撒了多少山药粉呢!
四阿哥既是知道景顾勒不能碰着东西还下了这么重的手,这哪是什么玩笑,更不是什么小手段小心思,这是要景顾勒死,这是要她们娘俩的命呢!
且一句去死,年甜恬直冲着四爷哭吼出来的,身子都气得不住的发颤,若是四阿哥在,年甜恬定当场将四阿哥活活撕了去!
什么对着一个孩子下不了手,她是当额娘的,孩子的命就是她的命,但凡有人敢害了她的孩子,且别管对方是谁,她便是拼了命也要给自个儿的孩子报仇去!
年甜恬这般情绪的宣泄直叫殿里众人都吓得不轻,苏培盛和珍珠还好些,倒也知道素日里主子爷对年主子一贯的宠溺惯着,且甭管说了什么,主子爷都没脾气似的。
今儿虽是话说得绝了些,对主子爷也不客气了些,可到底事出有因,想来主子爷也不会怪罪了什么。
可宋太医和余下伺候的人便没这般心大了,这会子且都赶紧的跪了,生怕四爷震怒。
要知道,四爷虽是这会子不是天子,可与天子也没什么两样了,就别说谁敢在四爷跟前儿像是年主子这般口无遮拦,便是不敬的人都没有。
说到底这事儿就是皇子之间的互相倾轧的手段,且就看四爷和一众阿哥爷们,怕是也没少经历过这事儿的。
康熙爷在时且都全看在眼里,可要说什么处置,还真没有,只是任其发展罢了,且到了四爷这儿,想来也该是这般,总不能还未登基呢,便先为了一个孩子处置了另一个孩子去,难免叫人觉得有些大题小作了。
再说了,景顾勒如今遭了难,众人倒也可以理解年侧福晋的悲愤,可按着后宫众一贯的技俩,年侧福晋这会子绝不该发作了去,应该更做些娇柔示弱姿态,让四爷更心软,求四爷作主了才是。
可谁知道年侧福晋不仅没这般,反倒是冲四爷发了一通火气,不许四爷这个不许四爷那个,还张口闭口要四阿哥去死,这般能让四爷心中痛快可就怪了。
且正当宋太医等人在心中默默为年侧福晋感叹独宠的日子到头时,四爷竟二话不说,直起身将年侧福晋紧紧的拥入怀中。
红着眼睛跟着难过也就罢了,四爷还服服帖帖的给年侧福晋赔不是呢,这一对儿真真是邪了门儿了!
宋太医鲜少又失态的时候,这会子倒是顾不得管自个儿的仪态了,且瞪大了眼睛瞧着相拥难过的四爷和年侧福晋,支着耳朵听四爷给人小心翼翼赔罪的话。
他且都是脖子都快埋到土里的人了,着实没见过还有这般相处的人呢。
“是我糊涂了,不该说那话的,我不跟谁是一家子,就和你们娘俩儿是一家子。”
“我心中的愧疚不是什么养不教父之过呢,我是觉得我给你们娘俩的关心太少了,我只顾着外头的事儿了,将景顾勒放眼皮子底下都没看好了去。”
“昨儿夜里宋太医问我景顾勒有没有什么不能碰的,我竟什么都不知,就这还送觉得自个儿没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