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计,只能暂且先观望着,等四爷醒了,再好好争辩此事。
眼瞧着四爷都撅过去了,诸位阿哥爷甭管是真伤心还是怎得,一个个的且都哭得着实厉害、失态,被下头人搀着起身罩上了一层缟白的外袍时,且都一个个的踉跄着,似是一个个的都脱了力,起都起不来了。
如今总得选出来个主持大局的人,诸位阿哥爷们是指望不上了,这会子便只得是陈廷敬、李广地几位大人帮着主持些个。
因着先前康熙爷身子不好的时候宫中已然开始准备着了,这会子倒还算是有条不紊的,不至于乱了去。
后宫的诸位妃嫔也已然跪好了的,中间又有几个厥了过去,且都被一旁的小公公们给拉下去,叫太医给扎了一针,只一醒便又得继续跪着去,倒是不能像是四爷那般安稳的躺着歇会子了。
离天亮还有将近两个时辰,诸位阿哥爷、大人、后宫妃嫔便也一直挨着个儿在冷风中跪着,各府的福晋侧福晋的这会子也都差人去叫了。
直至大殓后,诸王、贝勒、贝子、公、公主、福晋、侧福晋等才可各自回府斋戒,各部、院大臣要到本衙门中集体住宿斋戒,不许回家,至于散闲官员,则齐集于午门斋戒住宿、、、、
若是四爷这会子醒着,定然是要四爷来发号施令做安排的,可这会子四爷未醒,宋太医也说四爷忧思疲累过度,这会子不好将人强行唤起来,几位老大人和隆科多便只能撑着些。
这会子且都安顿好了,李广地大人这才悄悄给几位使了些个眼色,悄悄试探了问了一句:“前几日万岁爷且都召见了,不知可有什么交代与托付?”
李广地大人这是问遗旨的事儿呢,早在一个月前,宫中便隐隐的传出来万岁爷已经立了遗旨之事,只是谁也不知到底万岁爷立了谁,更是不知者遗旨给了谁。
如今虽是万岁爷临终托付给了四爷,可那圣旨的事儿还不知真假呢,总不能他们现在便拥护着四爷登上皇位了,回头那圣旨上又立了旁人,那可就是一笔糊涂烂账,说也说不清了。
陈廷敬大人叹了口气,看了一圈朝向他的实现,他倒也着实无奈的紧:“且都别看我,我自也不知,前几日万岁爷召见只是为了那军务上的事儿,并无旁的。”
统共能撑得住事儿、能被万岁爷托付的,满打满算就这么五位,问了一圈儿了,反倒是没有一个承认的,诸位大人心中不由得发沉,这下子可有些难办了。
他们虽是心中是向着四爷的,也盼着四爷能登基,可如今没有圣旨,到底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之感,更别说八爷如今虎视眈眈着,十四爷更是与四爷不对付,手中亦握着兵权。
若是这二人不服质疑着,一时间可不好解决了去,万一再内斗起来,那可就要伤及国本了。
正当诸位大人都为难着,旁边儿的隆科多自也明白,这会子犹豫再三,到底还是下了决心,微微上前一步,稍压着声儿开了口。
“诸位大人且听臣一言,臣知道那遗旨在何处,只是先前万岁爷吩咐了,且等着大殓过后再拿出来,臣便也一直不动声色的。”
“臣不知万岁爷属意哪位爷,只是这会子着实需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出来,臣便也不得不先告诉几位大人了,还求几位大人给拿个主意来。”
“若是几位大人还撑得,还能等得,那臣便也耐着性子谨遵万岁爷口谕,若是不然,臣也必不能瞧着,宫中、京中乃至大清乱了套了。”
几位老臣瞧着隆科多这般着实惊诧的厉害,一时间且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心中不短琢磨着,也不知着隆科多说的是真是假。
隆科多是四爷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他定是会偏帮着四爷,若说帮着四爷作伪或是旁的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可遗旨之事,兹事体大,想来便是借隆科多十个胆子,这人也是不敢轻易伪造了去的,此人又是位高权重,时常行走在御前,平日里倒是也比旁人多见了几次万岁爷,这般托付亦不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隆科多同万岁爷中间还有他姐姐孝懿仁皇后佟佳氏这一层关系在,更是显得比一般的臣子亲密许多。
几位大臣且这般想着,隆科多的话便可信了不少。
“隆科多,此事断然来不得半分虚假之言的,你可知道这事儿的厉害?”
李大人紧紧的盯着隆科多的眼睛问了一句,隆科多哪能是被人用一个眼神儿便能窥透了去的。
更别说那仿造的遗旨着实和真的分毫不差,万岁爷临终前亦是将大清托付给了四爷,他这会子便也不虚,直直的将眼神儿给对了回去。
“我自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分虚言!”
且听了隆科多这话,几位大臣这才放心了去,只是都想着隆科多且都用性命担保了,如何还能做得了假,便再不怀疑了去。
“好,既是万岁爷的口谕,命你大殓后再将这遗旨拿出,那臣等也定然遵旨,且帮衬着新帝主持大局,直大殓左右不过两日的功夫,臣等倒也等得,也不耽搁停灵而后迁至殡宫。”
“万岁爷如此安排甚好,倒也是心疼新帝,前两日最最是难挨了,且得忍着悲痛安排事务,叫人心想着便不忍。”
隆科多也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跟着应和,这会子说是不紧张也是假,倒也怕说多错多,且赶紧的寻了由头去忙了。
年甜恬这头儿刚睡着了一会子便被景顾勒给晃醒了,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