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屋里有珍珠帮衬着她也不成,一晚上醒了好几回,睡着的时候又总断断续续的做梦,且搅得她不得安眠,这会子见了四爷,心里才稳妥了些个。
“主子,您回去了再歇会子吧,昨儿夜里您都没怎得睡着了。”
珍珠扶着年甜恬的手回去,这会子关切着,亦是担心主子的身子,这一日两日的歇不好不显,可时候多了就不成了,到底是双身子的人,着实不能勉强了。
年甜恬稍稍点了点头,这会子说困倒也不尽然,就是有些乏得紧,回去躺一躺也好。
年甜恬打算的好,想着景顾勒也是个能睡的,估摸着她们娘俩儿能睡到辰时多再起,到时候再用早膳,一并在屋里看看书或是玩旁的。
可变化赶不上计划,她这头儿才刚歇了两三刻钟,旁边儿的景顾勒便扭来扭去的将她弄醒了,倒也不知道景顾勒是做什么噩梦了还是怎得,一个劲儿的想抱着她些,可他人小胳膊短又抱不住,这会子可都要趴在年甜恬身上了。
年甜恬醒了,可还没来得及彻底清醒呢,便听见小孩儿在她耳旁轻轻的说话:“额娘不怕,以后儿子来保护您,定不让您被人欺负了去了、、、、、、”
这话说得年甜恬一愣,着实莫名其妙的很,可小孩儿这话又叫她心中暖的厉害,倒也不消景顾勒费劲儿的去抱她了,她胳膊一揽将小孩儿捞进怀中,揉了景顾勒肉乎乎的小脸儿好一会儿,这才迷迷糊糊的笑着开口。
“且不说额娘日日在自个儿的小院儿里呆着,如今满后院儿的就额娘最厉害了,平日里你阿玛亦是护我护得紧,哪儿来的让人欺负了去,真不知你天天小脑袋里想什么呢。”
景顾勒抱着额娘,怕额娘知道他受了欺负,不愿意让额娘察觉到什么了,这会子便也跟着额娘傻笑,说自个儿不知道做了什么稀里糊涂的梦呢,且搪塞着。
这么笑着闹着,年甜恬便也没能再歇了,干脆跟着景顾勒一块儿起身。
小屁孩儿只才跟额娘分开住了一阵子,就开始知道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不想让额娘帮他换里衣里裤,自个儿抱着衣裳去屏风后换的,着实让年甜恬笑了一阵子。
吉布哈平日里一贯的和景顾勒同吃同住,自然也习惯和景顾勒一块儿起身的时辰,年甜恬和景顾勒刚更衣梳洗完,且都不消得年甜恬再派人叫吉布哈过来用早膳,这孩子便自个儿来了,正赶上叫人传膳的点儿。
先前在宫中规矩的久了,回来好不容易回来松快些个,景顾勒和吉布哈便有些压不住自个儿跳脱的性子了,年甜恬也从来没规定景顾勒要食不言寝不语的,两个孩子早膳的功夫便着实不老实着,一会子左扭扭一会子右扭扭的。
景顾勒原就有些话痨,这会子更是吃着都堵不住嘴了,小嘴儿叭叭叭的都没停过,平日里年甜恬两刻钟用完一顿早膳,今儿有景顾勒和吉布哈在一旁闹腾着,且都快吃了半个时辰了,这才算吃完。
年甜恬是早用完了的,见两个孩子闹着也不催,只管让景顾勒和吉布哈玩儿去,,自个儿坐在一旁,一会子给小玉梳梳毛一会子给小花梳梳毛,倒也轻松自在。
说来也是好笑,这兔子和猫在一起过日子过得久了,有些习性便也朝猫靠拢了去,每每年甜恬拿着小梳子要着小花的样子躺好露出自个儿的肚皮儿来,这可不是个兔子该有的样子。
“小玉,你若是再掉毛就该秃了,如今还没下雪呢,你若是秃了这个冬天该怎得熬啊。”年甜恬笑着,也不管小玉听不听得懂,且自顾自的打趣着。
近来屋里炭盆烧得暖和,小玉原还长了一声扎实密致的毛呢,这会子怕是以为夏天来了,便飞快的给自个儿减了衣裳,倒也不只是小玉,小花自也是这般。
年甜恬总替它们发愁,每每给小玉小花梳完毛,便叫人给它们做了小衣裳小棉袄去,省得哪日出去遛弯儿的时候冻着了。
珍珠亦是跟着自家主子笑,伸着手将主子梳下来的一簇簇毛给接了去,攒了一团子。
“这些毛奴婢一直留着呢,再加上今儿的可好大一团子了,回头叫人再细细的梳理好,还能给它们做衣裳用呢,到底还是自个儿的毛暖和。”
主仆二人且笑着,着实是难得轻松的时候,可这会子还没轻松完呢,外头小欢子来报了,说是太太给递了帖子,一会子想来见见您。
一听额娘要来了,年甜恬忙叫人候着些去,自个儿慌里慌张的让人将小玉和小花抱下去。
额娘虽是不反对她喜欢什么小动物,可自她有孕了,额娘便总不许她再和小玉和小花亲近了,说是不干净。
可小玉和小花平日里和她亲近惯了,年甜恬亦是不舍得疏远,便只好叫下头人常给小玉和小花沐浴,偷偷的抱抱小玉和小花。
没想到额娘这时候突然来的,还来的这般急,着实叫她好一番手忙脚乱的,怕额娘发现她身上粘着什么兔毛猫毛了,又忙不迭的换了身衣裳,好一会儿了,这才收拾妥当。
且等着年甜恬再从里间儿出来了,陈氏都和景顾勒吉布哈说了好一阵子话了。
景顾勒好一阵子都没见郭罗玛玛了,这会子着实亲的紧,又是抱郭罗玛玛,又是亲自给郭罗玛玛端茶端点心,还当场给人一口气背了好几篇文章,着实惹得陈氏笑得合不拢嘴。
原过来的时候还忧心忡忡的呢,这会子倒是开怀了不少。
“额娘,您怎得这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