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倒也是爷这两年太过忙碌了些,除了景顾勒,对旁的孩子们着实没怎得费心,以前还觉得四阿哥身子弱又总自卑着呢,可谁知道如今一瞧,那心眼儿可着实不少。”
“其实兄弟们之间有些争强好胜的也正常,爷以前便也是这般过来的,可小时候大多心思纯粹些,没什么弯弯绕绕的,若是旁人有的自个儿没有,且都是用了自个儿的真本事去得来,没什么算计不算计。”
“四阿哥若是直接光明正大的跟爷说想跟弟弟,爷定然不会斥责,虽是不一定能让府里的孩子们都,可着这事儿光明磊落,爷心里也得夸一句四阿哥坦荡的。”
“可四阿哥眼前有康庄大道不走,偏要用了旁门左道,且在我这个当阿玛的跟前儿都藏藏掖掖、言不由衷,那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四爷一说这事儿便有些压不住火气,着实被气着了,更是失望至极。
“爷原就有些怀疑四阿哥今儿在路上等着爷是耿格格指使的,且过去一瞧,耿格格且都打扮好等着爷来呢,天天不琢磨着怎么教好四阿哥,倒是让孩子学了一身的臭毛病,爷着实不能惯着。”
“如今四阿哥还小,许是好好的教还能改过来些,若是还让耿氏养着,且得把孩子都养废了去。”
说到这儿了,四爷忽得想到了二格格,更是恼得厉害。
“甜恬,你猜爷进耿氏屋里一瞧,瞧见二格格干嘛呢?”
年甜恬哪儿猜的出来,不过看着四爷的脸色,许是耿氏没好好待二格格呢。
“难不成耿格格逼着二格格小小年纪学绣花呢?”
四爷抚了抚年甜恬的背,心说小格格着实还是太善良了些,便是任小格格想,也不过是个绣花罢了,着实不能跟耿氏那般的比。
“二格格在屋里练琴呢,爷翻她的小手一看,那指尖儿都磨出来血泡了,依着耿氏定的规矩,还有半个时辰才能练完。”
“爷叫人审了下头的奶娘,说是耿格格嫌二格格不是个阿哥,身子也不争气,话也说得不好听,不讨喜,便逼着二格格学了琴,还想着等腊月里爷过生辰时好好的在人前儿大放光彩呢,说来说去的,如此这般,还是讨好爷的手段。”
“既是这般嫌弃二格格,那耿氏便也不必养着了,宋格格是个好的,也听你的话,爷想着宋格格以前没了两个孩子,每每瞧见景顾勒且都是一脸的艳羡,想来她能对二格格好吧。”
“爷抬举了宋格格,宋格格不是个傻的,她以后定然对你更是死心塌地的,定然感激着你。”
听四爷好好讲了一通,年甜恬心中着实感慨,她只瞧见宋格格以后怕是和二格格不和,却是没想到四爷这般做的目的,且瞧这一步步棋下的,都是为她的以后准备呢。
只要这段时日不出什么岔子,想来四爷坐上那高位是稳稳的了,这时候不仅需要得了康熙爷的满意,更是得让下头支持四爷的人满意着。
尤其是后院大小主子们的娘家,甭管家里势大势小的,如今且都得稳住了,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别看这会子后院里一个个的都有罪、都被四爷罚的罚拘的拘,可等着四爷登基了,且都得不计前嫌,给后院儿的挨着个儿的封赏。
向来这退位登基的时候局势一贯的不稳,外头的仗还不知道得打几年,八爷、十四爷又各有算计、虎视眈眈着,若是这时候四爷再对后院儿的人不好,难免叫下头的人心灰意冷、徒生事端。
年甜恬看得清,四爷不是不想对她好,更不是不想给她和孩子安稳,而是在没彻底坐稳皇位之前,都得权衡利弊,不能随心而动。
乌拉那拉氏一族不亡,福晋以后必得是皇后,李氏、钮祜禄氏、耿氏,这都是生育有功的,尤其是钮祜禄氏,家里倒也不俗,亦是大姓儿,且得抬举着。
以后这位份一上来,这些人压抑许久的心思难免就有些浮动了,以后且不知是个什么局势呢,不过这些人都各自有了孩子,想来走不到一处。
而四爷替她打算着,抬举了宋格格,有了宋格格帮助,且甭管对上谁,想来对不会落了下乘。
“爷着实为我和景顾勒打算的太多了,说来我有爷的宠,有两个孩子傍身,倒也不必怕什么,只要爷不去别处,我且都厉害着呢。”
年甜恬挽着四爷的胳膊笑了一句,四爷听了这话,也跟着笑,不由得刮了刮年甜恬的鼻尖儿,心说小格格真真是不愿意他去别处的,这会子且还在意呢。
“爷以前都不去别处了,以后定然也不会,你就别日日担心这个了,爷说到做到的,着天下,再没有一个女子像你这般全心全意的待爷,爷心悦于你,便是连和旁的逢场作戏都不肯的。”
年甜恬笑着点头,倒也没说什么信不信的,她如今是信的,不过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清,谁也说得不算,且看日久见人心吧。
而后两个人笑着,倒也没再说耿格格这般叫人心头不爽利的事儿,只随意闲聊着,如今年甜恬也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虽是这一胎年甜恬吃得没怀景顾勒时胖,不过肚子倒也很显怀了。
四爷天天都是要抚一抚年甜恬隆起的小腹,琢磨着给着未出世的孩子叫什么名儿。
年甜恬听四爷念叨着,这人不是起什么宁聂里齐格便是什么爱兰珠之类的,尽是小姑娘家的名字。
年甜恬忍不住笑,心想着四爷是真真喜欢女儿的,原她怀景顾勒的时候四爷便念叨着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