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您腹中的小主子如今都四个月了,可还是经不住您这般哭的,他只将将安稳住,您便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得顾着些自个儿的。”
年甜恬留着泪不住的点头,尽力让自个儿平静下来,心想着想着如今四爷身子情况发现的早,还有挽回的余地,以后且得好好注意着了。
见年主子稍稍止了泪,吴太医便也不多说什么了,且赶紧的写了药方子,原他给四爷开的方子四爷不爱吃,如今病了,这方子煮出来的药可比上一次的方子更苦。
可没法子,谁让四爷自个儿不听劝,病了呢,吴太医且无奈的紧,抬了抬腕子,到底还是给四爷又挑了两味不多苦的。
从小四爷便喝药艰难,有时候趁着下头人不注意还悄悄的倒掉呢,原以为小时候胡闹不听话就罢了,可如今都而立的年纪了,这性子竟还和儿时如出一辙,着实叫人好笑。
吴太医细细琢磨了方子,而后将手中的两张都给了苏培盛。
“苏公公也知我们每每开的方子诊的脉且都得回去了一一登记在册,老夫不好在上头写主子爷病了,可里头好几味药年主子也不能用,老夫便将年主子那方子里又添了几味,回头包药的时候老夫给分开了装便是了。”
“另一张方子的药便不能从太医院走了,苏公公去外头买便是了,只是得隐蔽着些,这药且叫懂医理的人一瞧便知道是治什么的,叫人分了头去买也好,这药煎好了倒也不急得用,熬成浓浓的两口,等主子爷一醒便喝下去便是了。”
苏公公忙应下了,这会子便派人办去,吴太医给四爷瞧完了,便也不久留,这会子屋里且就年甜恬和苏培盛、小德子留着照顾四爷。
年甜恬这会子虽是不哭了,可心中还是自责难过的厉害,且亲力亲为的伺候着四爷,倒也不敢叫自个儿累着了,若是自个儿的身子再不妥当,那可真真不成了。
今儿四爷的马车直接驾进院子里的事儿瞒不住人,而后又叫了吴太医,着实叫人不得不多想了。
倒也不知道钮祜禄察觉到什么了,这头儿吴太医刚走没一会子,钮祜禄氏便叫三阿哥过来给四爷请安了,说是来问阿玛学问的。
钮祜禄自个儿没资格寻四爷,便只能叫三阿哥来探探虚实。
且听下头人来报,年甜恬便觉得不对,且不说旁的,首先这三阿哥特特来寻四爷问功课上的事儿便不对劲儿。
三阿哥可不是个爱学习的,平日里四爷过去考校孩子们学问,三阿哥都战战兢兢的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问题必答不上来,连背书都背不利索。
若说这会子突然开窍了,爱学习了,年甜恬可一点儿不信的。
年甜恬不好出面赶了三阿哥,好似她扒着四爷不叫人见似的,便只能请了苏培盛出马,且说如今主子爷正忙着,叫三阿哥有什么问题留着先,明儿问了夫子去。
三阿哥没见着四爷面上也不见什么失落,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般反应更是让苏培盛觉得三阿哥有鬼呢,怕是捣鬼的人便是钮祜禄氏呢。
苏培盛在主子爷跟前儿久了,原本就是个精明的,这么多年来更是什么人都没少见,哪儿还看不出来这点儿小伎俩的,且叫人悄悄跟着三阿哥些。
这般一瞧,三阿哥果然径直去了钮祜禄氏那儿复命去了,苏培盛收到了信儿,赶紧的便报了年主子去。
且因着四爷生病的事儿,年甜恬如今正心中烦忧着呢,后院儿里不消停也就罢了,前院儿的事儿竟还敢去打听,年甜恬着实烦着。
这会子便也不客气了,直接寻了由头挑了钮祜禄氏的错处,说钮祜禄氏昨儿穿的桃红的衣裳颜色太红了,不是一个格格该穿的衣裳,且罚了人朝经去。
这一罚还是两卷,钮祜禄氏且都好几年没这么被罚过了,更是成年成年的不碰笔,且叫她一天抄一卷都是为难,如今一天抄两卷,简直要了人命。
可谁让府里钮乌拉那拉氏和李氏都倒了呢,如今后院儿里且都姓了年了,主子爷又一贯的容忍惯着年氏,钮祜禄氏又不满的心没不满的胆儿。
且在屋里骂了几句,而后便也顾不得什么打听不打听的事儿了,赶紧的抄经去,免得完不成,回头年氏又想了法子磋磨她了。
钮祜禄氏这儿受了罚,耿氏便也不敢随意的动了,心中着实不忿的厉害。
想着先前主子爷一直忙着,原他的四阿哥和二格格都不怎的能见到四爷,如今四爷日日不着家,更是难见到了。
好不容易今儿四爷早早的回来了一趟,她年氏竟还占着四爷不交出来,天天净去见年氏母子了。
说来景顾勒也是没规矩的,且都那么大了一见了四爷还要四爷抱呢,且跟他额娘一个德行,真真没规没矩上不得台面,哪儿比得过她的四阿哥,这般好的孩子四爷竟瞧不见!
“额娘,三哥他见着阿玛的面儿了吗?”
这会子耿氏正瞧着三阿哥练大字儿呢,小孩儿倒也知道自个儿额娘想让他多和阿玛亲近着,只一听三哥先过去了,他便有些着急。
耿氏笑着抚了抚四阿哥的发话:“他那般蠢笨的你阿玛怎得会见,还不够让人生气的呢。”
“没事儿,今儿你见不着还有明日呢,你拿着练好的大字儿给你阿玛瞧瞧,他定然是要夸你的。”
“弘时,你虽是不像景顾勒那般能日日见到你阿玛,可你只要能次次见你阿玛时都准备好表现好,你阿玛定然是要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