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一回来,整个年府便也才安稳下来。
家里的爷们儿一个没在,全都去觉罗家给年甜恬讨说法去了,这也是为什么四爷送年甜恬回府的时候,且就陈氏一个人出来迎了迎。
起先那阿克丹还算有点儿骨气,便是挨达春的打、挨年遐龄年则尧爷俩儿的打,这人也一点儿不松口的,直称呼年甜恬为妻。
又说他们是两厢情悦,他今儿对年甜恬下手就是带人一块儿私奔的。
这话可把年府的人都气坏了。
他们年府的就从来和觉罗府没有婚约,便是口头上的都没有,何来妻之说!
再说这两厢情悦,一家子就年甜恬这么一个小格格,天天捧在手心儿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若是年甜恬真喜欢这阿克丹,就是一大家子不要脸了,也得让年甜恬如了愿。
何必还非得等到这时候让两个人私奔去!
达春也是恼,明明他就在这儿罚这阿克丹呢,这人还敢污蔑年主子,这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达春是四爷的狗,阿克丹不给他达春脸面,便是不把四爷放在眼里。
达春没跟人客气,直接将自个儿手里的鞭子换成带倒钩的,只几鞭子下去,阿克丹就没那么硬气了。
先是把福晋身边儿的王全给卖了个精光,这会子又开始怨毒的咒骂年家和年甜恬。
说年甜恬是个贱的,以前没扒上四爷的时候天天就知道装清高劲儿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了。
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他想尽办法给人送东西也不收,不就是玩什么欲擒故纵的钓人吗!
这会儿能扒上四爷,立刻什么都不顾的去献身了!
一听这个,年遐龄这个当阿玛的差点儿没直接气晕过去,他原还当阿克丹是个老实的,人也热心肠,谁知道心里竟是个这般龌龊无耻的!
幸亏先前觉罗家的给他提了一嘴阿克丹和年甜恬婚事时,他犹豫了半晌儿还是给拒,这要是答应了,那就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这会儿年家的爷俩都扑上去厮打阿克丹,杀人的心都有了,倒也是达春依着四爷的意思不让年家的插手,生怕人连累什么了,便赶紧的叫人拦住爷俩。
这劝也不好劝的,幸而前头来报年主子回来了,达春这才赶紧的让人回府看年主子去。
当阿玛和当哥哥的也时顾不上觉罗府上的事儿了,两个人忙不迭的跑回去。
年则尧还好些,年轻力壮的跑的飞快,年遐龄可就难为了,一把斑白的头发和胡子了,又是吃成心宽体胖型的,跑两步就开始喘,到女儿小院儿里时差点儿没眼前一黑晕过去。
父子俩都不得进,陈氏和年甜恬的几个嫂嫂都在里头呢,这会儿瞧着年甜恬身上的几道子紫得发乌的鞭痕,都一个个的气得直哭。
“畜生!畜生啊!他觉罗家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咱家当初就不该搬过来跟他们做邻居了!”
陈氏捶胸顿足,这会子拿着绣筐里的铜剪子只恨不得将觉罗一家的都杀了!
今儿幸而是四爷赶得及时,要是年甜恬真叫阿克丹给糟蹋了,她这个当额娘的便是死也得挨着个儿的去觉罗家索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