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顾勒哭,年甜恬抱着景顾勒也不住的流泪。
想当初她小时候打遍全胡同无敌手,打不过的就叫四个哥哥护着她,到哪儿不是横着走,可谁知道,景顾勒不过是说两句话便被欺负了,也就是吃了年纪小又没亲兄弟的亏。
且等着吧,她这就给景顾勒多生几个弟弟,反正钮祜禄氏也不会再有孩子了,到时候且让他们兄弟几个一块儿欺负三阿哥去。
什么熊孩子啊!钮祜禄氏不会养孩子就别养!尽教孩子些个不入流的招儿,且看着头伤的大包,可不像是用拳头打的,像是拿什么砸的磕的!
四爷原还在户部忙着呢,苏培盛来报说是钮祜禄氏的人过来了,他且过去一见,便听拿丫鬟说是五阿哥打了三阿哥,直把三阿哥打得浑身是伤,手上胳膊上尽是牙印子,都出血了。
四爷一惊,下意识里倒不是心疼三阿哥,而是挂心着景顾勒呢。
景顾勒是比同龄孩子高些壮些聪明些,可三阿哥比景顾勒大一岁呢,景顾勒平时又是个乖的,哪儿能无缘无辜的欺负了三阿哥,怕不是三阿哥先挑拨的呢!
这会子倒也顾不上手上的事儿了,四爷赶紧的带着人回府,直奔年甜恬的小院儿。
一进门儿瞧见的便是那母子俩抱头痛哭的场景,一大一小两个宝儿那呜呜咽咽的声儿可都把四爷的心给哭碎了。
再一瞧景顾勒那满脸的伤,四爷更是气恼不已,这会子便要去收拾了三阿哥去,且不说什么缘由,本来当哥哥的便该让着些个弟弟才是,几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儿能有什么事儿至于动手?
“甜恬别哭了,爷给你们娘俩儿作主。”
四爷一边儿将景顾勒接过去抱一边儿哄着年甜恬,且不说旁的,只是看着景顾勒头上的大包,四爷便得好好教育些个三阿哥。
且都是自家兄弟,便是真不对付也不能下这般狠的手,这哪是斗气,这是要命呢!
若是现下不好好规矩了三阿哥,怕是再大些了就敢对弟弟们动刀子、动火统!
年甜恬这会子强忍了忍泪,什么做主不作主的,她要的可不是四爷的偏心眼儿。
虽是孩子打架受伤她这个当额娘的极难过,可换了角度看,还不是孩子小不成熟,若是真有本事,且都不必用蛮力就能叫对方吃了亏!
她作为景顾勒的额娘,教孩子不是要逞一时的意气,更不是自个儿做了什么之后要靠着旁人的偏心才占了上风,甭管挨了打还是打了别人,且都得有所成长了。
她要的就是个公平,让孩子知道自个儿哪儿错了哪儿没错,以后若是还遇到这事儿了要怎得处置,若是不想再被动挨打怎得提升自个儿,总不能次次都打吧。
“我不消得爷偏心我们娘俩儿,还请爷把三个孩子的事儿从头好好的掰扯掰扯。”
“谁有错便挨手板子,谁做错了事儿就得道歉,今儿要彻彻底底的处理干净,别以后再提起来,好像是我们娘俩儿因着您偏心,让旁的孩子受了委屈!”
四爷被年甜恬这严正有力的话镇住了些个,若是年甜恬不说,他下意识里是真要偏心景顾勒了的。
毕竟是从小抱到打的孩子、疼到心坎儿里的孩子,四爷不由得便站景顾勒这一边儿了,倒也没想旁的,只是不想让自个儿的孩子受了委屈。
可他若是真这般偏心了,便也和德妃怎得对他和十四没什么区别了。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都是他的孩子,且不能因着她们的额娘不同,便给了不同的态度。
这偏心不仅仅是对三阿哥不好,更是对景顾勒不好呢!
“爷知道了,放心吧,爷定公正无私的处置几个孩子的事儿,事儿从谁起,谁受了气、谁受了冤,谁做错了,且都细细的一点儿一点儿的理论。”
得了四爷的应,年甜恬这才放心了。
四爷到底还是见不得年甜恬的眼泪,这会子一手抱着景顾勒,一手揽着小格格入怀,且哄了好一会儿,这才叫苏培盛去知会了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带着三、四阿哥一并去前厅理论。
且怕让耿氏和钮祜禄氏觉得不公平了,四爷进前厅都没抱着景顾勒,且交给年甜恬抱着进去。
手里的尺板子也准备好了,正是先前教训二阿哥的那一个,如今也要来教训下头的孩子们了。
四爷在主位落座,且等着人都到齐了问话,钮祜禄氏先抱着三阿哥过来的,这会子一见年甜恬和景顾勒,便直接跪在四爷跟前儿哭诉。
“还请主子爷为我们娘俩儿作主啊!三阿哥身上气都被五阿哥咬的没一块儿好皮了,三阿哥老实,一点儿不敢还手的。”
说着,钮祜禄说着,还撩着三阿哥的袖子给四爷看,如今天儿暖和小孩儿穿得都薄,景顾勒又是气头上,那一口下去压根儿没分寸的,这会子两排小牙印儿明显的紧,瞧着还微微的肿了,伤的也是不轻。
可年甜恬哪儿能看着这钮祜禄氏信口呲黄的,刚刚稍稍冷静了还能叫四爷公正呢,可这会子钮祜禄氏敢给景顾勒泼脏水,她这个额娘便压根儿冷静不下去,直指着钮祜禄氏的鼻子就骂。
“你自个儿瞎还以为别人都跟着盲!人要脸树要披!当着孩子的面儿没脸没皮你也好意思,睁开你那芝麻眼儿看看,是我儿子伤的重还是你儿子伤得重!”
“三阿哥先动的手你还能有脸哭?我们景顾勒若是真站着任你们打那才是真真傻,怎的?只许你们动手还不许我们还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