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主子说了这话,倒是让他有了好些归属感的,如此也算是在年主子跟前儿排得上号的人了,想来以后自个儿也不会一个劲儿的觉得矮了苏培盛一头。
陈公公连连应下,再三的保证,这才赶紧的去办了差。
这会子且都让下头人各干各的了,也不消年甜恬多操心什么,又自个儿艰难地挪回了里间儿,年甜恬坐在榻沿儿上,看着昏睡过去的四爷,心中真真是止不住的累和难过。
年甜恬用帕子给四爷沾着额角的冷汗,轻轻用指腹熨平四眉间的褶子,悠悠的叹着,声儿似是又染了哭腔。
“爷,你快好起来吧,以前我自个儿什么都成的,可我现在被你惯坏了宠废了,没有你给我撑着,我真真不成。”
年甜恬累极了,刚刚又是着急上火又是打打杀杀的,她着实有些撑不住,这会子依偎着四爷躺下,虽是四爷还未醒,可就这样感受着爱人的体温就足够年甜恬放松了的。
不知不觉间,年甜恬挽着四爷的手臂沉沉地睡了去,什么时候珍珠进来的都不知。
珍珠刚刚去给主子爷熬解毒的绿豆汤去了,煮着煮着忽地惊起,先前光顾着主子了,倒是把小主子给忘了去。
这会子急急忙忙的进来,就是想问问主子要不要现在派人将小主子给接来,可进来了一瞧,两个主子紧拥着睡着了。
珍珠瞧着,心里着实不是滋味,替主子生气和难过,倒也不好将主子叫醒了,给四爷和年甜恬盖好被子放下帷幔,且让他们好好歇着吧。
五阿哥那头自也不能不管,珍珠劳烦小德子往年家跑一趟,让小主子先在年家安顿着,如今府里不安稳,现下天儿也黑了,将小主子接来路上也不安全,倒还不如年家安全。
小德子自也是这般考虑,这会子赶紧的跑了一趟,见五阿哥已然被魏佳氏和年希尧哄睡着了,身边儿又有其他三位爷守着,便也放心了下来,只管让年家人看着五阿哥,过两日府里安稳了再回去也使得。
年甜恬这一觉可是睡得昏天地暗,倒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总觉得自个儿醒不过来似的,眼皮子沉得很,身子也难熬。
好不容易这会子醒了,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缓了好一会儿,年甜恬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得坐起来去看身边儿的四爷,只瞧着榻上没四爷的影子,年甜恬顿时嚎啕大哭。
“胤禛!你在哪儿啊胤禛!珍珠!快去找四爷啊!快找!”
倒也是这会子哭了,年甜恬才发觉自个儿的嗓子都哑了,刚刚起得猛了,这会子眼前一阵儿发黑,恍惚听到一阵着急的叫声,仿佛是四爷的,年甜恬也不顾什么晕不晕的了,这就要翻身下床寻四爷去。
“哎呦!爷的甜恬啊!快躺好快躺好!爷不过是去外间儿给你倒一盏茶水润润嘴唇儿罢了,爷在这儿的,胤禛在这儿呢!别哭别哭。”
四爷忙朝年甜恬跑了过去,手里的茶水撒了一地,递到年甜恬跟前儿时就剩了个杯底子了。
可有点儿也比没有强,四爷用那一点儿水给年甜恬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儿,而后再忍不住了,随手将茶盏一撂,紧紧的将他的小格格拥入怀中。
“甜恬,你可算醒了,爷要吓死了,爷要吓死了。”
四爷紧紧抱着年甜恬,声儿都是颤的,他在榻上躺了不到一日便醒了,可年甜恬高烧足足烧了三日,中间有一阵儿烧得狠了,他的小格格呼吸都是浅薄的。
且把他吓的求医问药不成都开始求神拜佛了,他无心办差无心管事更无心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只日夜守在年甜恬跟前儿,自责着祈求着。
若不是因为他的一时大意,小格格也不会在三九天穿着薄薄的衣裳、光着脚跑来救他,即便小格格手上脚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他瞧着还是一个劲儿的心痛难耐。
他什么都记得,他的小格格在门外叫他,他的小格格抱着他一声声儿的唤他胤禛,她的小格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且全都牢牢记得。
年甜恬这会子也不住的抱着四爷哭,总觉得自个儿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可故不得问四爷她自个儿的情况了,这会子关切四爷还不够呢。
“胤禛,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你什么时候醒的,你赶紧的躺着,你可用什么了?吴太医说你如今只能慢慢的养,头几天要吃易克化的、、、”
年甜恬声音嘶哑的说着,这会子越说越头晕,连抱着四爷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爷感觉到年甜恬的气力不继了,赶紧的红着眼睛扶着人躺下,在旁边儿铜盆里湿了帕子搭在年甜恬的额头上,大声朝外头喊小德子请吴太医。
趁着吴太医还未来,四爷赶紧的捡了几句重要的说给年甜恬听,生怕人一直挂着心。
“爷身子好着呢,躺了还不到一天就醒了,反倒是你,一直高烧不断梦呓连连,你躺了三日,爷守了你两日,你若是再不醒,爷都要请人过来烧香做法了。”
年甜恬感受着额头的冰凉,人也跟着清醒舒服了不少,这会子紧紧的攥着四爷的手,年甜恬竟还对着四爷笑。
“爷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年甜恬这般样子着实让四爷心痛不已,到底还是没忍住泪,抚着年甜恬烧得通红的小脸儿,说话都不囫囵了。
“你傻不傻,你就不能、、、为自个儿操心些个?你且都这样儿了,还操心爷作甚?我是你当家作主的爷,合该是我一心惦记挂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