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可吃不下炙羊肉了,爷今儿也害喜了呢,就想跟着你吃点儿清淡的。”四爷笑着摇头,倒也是这会子瞧小格格身子难受着,故意逗人开心呢。
只听年甜恬笑了笑,倒也是担心四爷的身子:“爷怎的吐了,如今可还难受着?可瞧过太医了?太医怎得说?”
四爷扶着年甜恬靠在床头倚好,怕年甜恬担心了,也没跟人说今儿太子爷动了手脚的事儿。
就只说了那祭品没什么味道,又在寒风里吹了许久,吃着像是嚼冰似的,许是冻着了,倒也不打紧的。
年甜恬点了点头,这会儿身子也不多难受了,只要吐过了就舒服了,她如今害喜不厉害,从昨儿看到今儿,满打满算也就吐了两回,并不觉得多难挨。
这会子有了些精神,年甜恬还特特的叫珍珠跑一趟膳房,叫人多加一道汤来,少吃多喝汤,也能让四爷的胃舒服些了。
倒也是经了今儿四爷发火儿这一遭,院子里伺候年甜恬更加精细了。
膳房原就想巴结着呢,现下四爷发话了,膳房的更是非山珍海味不用,非天灵地宝不肯,便是年甜恬院子里还没人过来点膳,膳房的都巴巴派人过来问一声儿。
大师傅钻研出来什么好的,也是头一份儿就送到年甜恬跟前儿,直接将福晋和李氏那儿给略了过去。
甚至于后来年甜恬要吃什么,后院儿里的其他女眷便也大多跟着吃什么,且都往精细里做了,实在是腾不出来手在旁的院子里费心。
不过福晋和李氏那儿,还是得顾着的,且都是正经的主子,不好得罪了,可要说费的心思下的功夫,大头儿还是在年甜恬那儿的。
虽是如今年甜恬有孕的消息还没放出来,可膳房的人除了手上的活儿厉害之外,那眼力价儿和心机都是不差的。
且就从年侧福晋平日子爱吃什么他们就能隐隐的看出来什么,以前年甜恬总是爱要些稀奇古怪的,油炸爆炒的偏多,那些个滋补的水一贯不爱。
可如今不一样了,几乎没再要过那些个油炸爆炒的了,口味偏淡,尤爱吃鱼,且就十天里,光是那清蒸鲈鱼便要了六回,滋补的汤隔一天一回,还日日要牛乳羊乳喝。
原是府里都没有人喝这东西的,为了年侧福晋,还日日叫人一大早天不亮就送来一两罐鲜牛羊乳来,或是煮沸了直接喝,或是做成饽饽和酥酪,年侧福晋那儿一贯不能缺的。
只看着这些,膳房的大师傅心中便有了数。
原年侧福晋没有孕的时候便是四爷的心尖尖儿了,更别说如今有了孕,甭管年侧福晋这一胎是个阿哥还是个格格,且不能怠慢了,便亲自给年侧福晋准备膳食点心,旁的一概不伺候了。
可偏着膳房的大师傅是府里最擅长做点心的,他如今不伺候旁人了,下头的人便有好些点心都做不出来了,便是做出来了,也不似大师傅的手艺精湛,味儿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