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福晋的身份使然,对下头的人说些个关切的话就很自然,也在理,即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福晋对耿氏没安好心,可谁也不能跳出来指摘福晋的不是。
年甜恬思来想去的,便也不能揪着推拒不推拒的不放,说多了倒也显得她胡搅蛮缠了。
若是最后耿氏不得已真留在了福晋的正院儿,到时候叫外人说起来也是说她这个侧福晋的没安好心。
“姐姐说的是,我如今入府时间短,有些事儿确实不知的。”年甜恬也不反驳乌拉那拉氏的话了,这会子先把态度摆正了,也不怕福晋又来揪着她不敬的事儿来说。
“不过主子爷总是一心为姐姐和妹妹们好的,主子爷如今也就李姐姐所出的大格格和二阿哥环绕膝下,如今耿妹妹和钮祜禄妹妹即将诞下孩子,主子爷真真是日夜盼着的。”
“先前太医也说了,耿妹妹如今身子重,许是不日便要发动了,回去了也好,耿妹妹那儿已然万事俱备了,若是留在姐姐这儿,才需得重新布置。”
“届时人手众多,来来往往的扰了姐姐的清净也不好,我听闻姐姐还有头痛的旧疾,若是耿格格真夜里发动了,扰姐姐安眠,姐姐撑着头疼还得照顾耿格格着实让我们于心不忍。”
“既是耿格格那儿都安顿好了,那就该怎的伺候便怎的伺候,到时候也不至于出了什么岔子。”
“说句不好听的,便是真出了岔子,因着先前人手和活计都安排到位了的,谁出了岔子便罚谁,都不消得非功夫查的。”
年甜恬这一通话着实让人不好反驳,也无力反驳,这话字字句句都是在为福晋,在为耿格格考虑,中间儿又隐隐的搬出来主子爷。
谁敢说主子爷安排的不好,不是一心盼着府里的孩子再多些的。
乌拉那拉氏听着,心里直发堵,真真是一口老血在喉间卡得死死的,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直让人憋闷的险些要炸。
缓了好一会儿,乌拉那拉氏这才看着年甜恬开口,面上有恢复了端庄的笑:“那我倒是真得谢谢妹妹的关切了。”
“虽是头回见,没想到妹妹竟是对我用心至此,姐姐心里着实感动。”
乌拉那拉氏笑,年甜恬也就跟着笑,甚至对着福晋的夸赞,年甜恬还颔首捏帕掩唇,露出些个不好意思来。
“多谢姐姐嘉奖,说来也是姐姐先对我用心备至,我心下感激着,这才有心关切着姐姐呢。”
“自小我阿玛和哥哥们便教我,说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先前没见着姐姐的时候我就盼着,如今一见,竟是跟见了亲姐姐似的忍不住亲近呢。”
年甜恬做戏的本事一流,乌拉那拉氏自也不是个差的,这会子也是一脸的动容,伸手去拉了年甜恬的手。
“好妹妹,姐姐自也一心惦记着你呢,你入府时姐姐也不曾在,说来姐姐竟是忘了喝你敬的茶了,真真是不该了,说出去只怕妹妹叫人笑话,说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愿意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