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热情着,倒也是害怕苏培盛小人作怪,到时候在主子爷面前搬弄是非,以她如今的境况,真真是不能再走错一步了。
苏培盛心里门清儿,这会子也没什么可骄躁的,只客客气气的推拒了李氏的好意,忙将主子爷的意思传达了。
“如今您月份儿还浅,近日里也是劳累,吴太医说了,您须得静养着才能护好自个儿的身子。”
“主子爷今儿虽是发火儿,可心里也是极惦记着您呢,便也不叫您日日看顾大格格了,主持中馈的事儿也暂时让年主子那儿领了,您只管细细调养便是了。”
“奴才过来便是将您这儿的钥匙和账本儿拿去的,您若是手上真有未办完的事儿也不打紧,现下什么事儿都没您自个儿重要,咱们府上孩子可不多,主子爷盼着呢,您可得好好保重了。”
苏培盛不急不缓的劝着说着,每每遇到这事儿的时候,他都得废了好些心思将主子爷冷冰冰的一句话反复咀嚼,捂化了暖热了,在不改变主子爷的意思的同时多说个几句。
倒不是为了宽慰谁,只是为了自个儿能妥帖的把事儿给办妥了,后院儿的女主子们真真都不能太得罪了。
谁知道以后她们会如何呢?
就像这李侧福晋似的,先前瞧着还遭了主子爷的训呢,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赶上肚子有消息了,主子爷就不好使劲儿的罚了。
别看这会子李侧福晋没了管家之权,可若是能再平平安安的诞下孩子,甭管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有仨孩子做后盾,只要不作死,这辈子算是稳了。
这样的人,他苏培盛可不好得罪了,做不到锦上添花,不落井下石瞧不起人,便也办着得罪人的差事也不会得罪人了。
李氏一听苏培盛说主子爷要卸了她的管家权,心里立刻抓心挠肝儿似的难受,心里止不住的酸楚,说到底,便是知道她有了身孕,主子爷还是恼她的。
只是不知道年氏在里头又是否作梗,是不是她鼓动主子爷卸了她的管家权。
李氏心里着实纠结,一方面是实在不舍得放手权力,二是心里也记恨年氏从中作梗,三又觉得年氏许不适那样的人,她先前说过不愿要管家权的,瞧着也着实不像假话。
李氏没想多久,主子爷发话了,甭管什么缘故,真为了她好,还是偏心年氏也好,她都没有占着不交的道理,倒还不如这会子表现得痛快些,也叫人高看一眼。
唯今只有安心的护着她肚里这个,等孩子出世了,会叫阿玛了,就不怕四爷心不软。
秋兰说得也对,大格格是女儿家,总不好一直在前院儿住着,这一二年的能在前院儿看顾着二阿哥也好,大格格一长大,总会回后院儿住的。
主子爷又不是不许她们母女见面,能让主子爷日日见着大格格、关心着大格格,说起来也是她这个当额娘的有面子,大格格长得像她,自也能让主子爷时不时的想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