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宋氏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头一开始身子还成,后来失了第一个孩子之后就一直病歪歪的了,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不爽利着。
叫太医来瞧了也只说是心疾加旧病根子,只能仔细养着些,四爷也不是没劝慰关怀过,可宋氏自个儿不爱惜她自个儿,他虽是心疼,可后来渐渐的也就不爱去了。
到底还是不愿意小格格也走了宋氏的老路子了。
年甜恬这会儿听着,甭管四爷是出于什么目的说这一通话的,还别说,她心里还挺熨帖,这会儿也就乖乖的听着。
四爷说什么年甜恬应什么,四爷给人扯了扯身上的薄被,这会子小格格乖的紧,倒也弄得他不忍说了,便让人赶紧的再睡一会儿,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便该起身了。
年甜恬到底还是身子不适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四爷也躺着,这会子只闭目养神,平日里也大多都是这个时辰起,现下再睡也是睡不着了。
等年甜恬睡熟了四爷便悄悄的起身,叫了门口的苏培盛进来伺候更衣,暗自想了会儿,还吩咐苏培盛知会各院儿晚走半个时辰,便是想小格格多歇会吧。
别一会儿着急忙慌的,岂不是惹得人更不舒服了,左右去庄子玩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晚半个时辰到了正好用午膳也是好的。
四爷原是好心,可这一吩咐下去,还不知道又给小格格招了多少恨呢。
旁人那儿且不说,钮祜禄氏那儿是毁了一张帕子了,是用簪子扎了好几个洞又用力撕成两半了的。
“三天了,年氏且都入府三天了,这三天主子爷居然没有一次去旁人屋里!每每一回来,竟是连前院也不乐意停留了,甭管是早是晚的,抬脚就直接去了年氏的院子!”
钮祜禄格格坐在铜镜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儿里挤出这话的,她一早的便起身梳妆大扮,为得就是一会子上车前,在主子爷那儿露露脸。
她怀着身子,为了这刚画好的妆容,连一口早膳都没舍得吃,谁知道主子爷竟吩咐下去往后推半个时辰。
谁不知道定是那年狐狸精又勾着爷,让爷改了主意了!
钮祜禄身边儿白芷赶紧的劝慰着自家格格,如今格格怀着身子里,这般日日气着真真对肚里的小主子不好。
“主子您别急啊,这年氏刚来府上,主子爷不过是图个新鲜,这几日去得勤些罢了,等主子爷过几日腻了,不还是要来寻主子您的。”
“您到底怀着小阿哥呢,您在这儿跟年氏置什么气啊,她得意且她得意去,您有小阿哥可是比什么都强的。”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钮祜禄氏心里就是难受啊,除了难受还有满满的危机感。
眼瞧着横空蹦出来的这年氏自个儿是个本事好的,相貌拔尖儿,性子想来也招主子爷喜欢,家里又是争气,现下最是得主子爷的重用。
长此以往,岂不是让主子爷对年氏感情越加深刻了,她还不容易才入了主子爷的眼,再让年氏得意个几天,想来主子爷连她钮祜禄氏姓甚名谁都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