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窝里出山匪,再是正常不过了。
楚卿和帝玉珩两两对视一眼,都没有那个耐心。
只吩咐子卉等天亮就去弄辆破马车,将他们送到那混鹰寨去。
朱荐章脸色难看的回去睡了,这一日间太多的变故已经让他身心疲惫。
楚卿看了帝玉珩一眼,眼睛弯弯,唇角上翘,很是柔和的给了他一个笑。
子卉识趣的拖着那些贼人安置,也想告辞,谁曾想,就听楚卿道
“门窗锁了,点了穴,塞上嘴,你去睡我那屋。”少女的声音一如往昔那般冷静,却让子卉愣了愣神。
“是,公子!”子卉反应过来后便忙不迭应了是,头也不敢抬的退了出去。
帝玉珩裹着外衫,衣领却因为动作原因扯的有些大,盯着楚卿那双透彻晶亮的眼,喉头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在这只有夜半十分只有两个人的寂静内室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楚卿轻笑了一声,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心“你这臭小子,怕是没想什么好东西。”
帝玉珩忍不住抬手攥住她点在自己额间的那根手指,用滚烫的掌心将其包裹,毫不掩饰自己的龌龊
“我爱慕你!你这般,我怎会无动于衷!”
楚卿哦了一声“那这是我的错咯?”
“不,是我!我的错!”少年认错干脆,行动也十分君子。
只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将楚卿推进了内室,将帘子一放,自己抱着外衫缩在了外间的长榻上。
室内闷闷又好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只让帝玉珩从脖根儿到耳尖都红了个透彻。
天亮了,帝玉珩却是出奇的好眠,他难得没去晨练,而是缩在被子里嗅着室内的淡香笑的一脸满足。
“该起床了。”楚卿也没去晨练。
翻身下床后便招呼帝玉珩,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往身上套衣服。
一切的言语行动都再自然不过,浑似老夫老妻一般。
“嗯”少年应了声,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出来前,钦天监贴出了告示,说是近日有大雨,吆喝着大家早日收秋呢。
我们也早些回,省的被堵在半路。”
“好!”楚卿应了,却是下意识的推开窗瞧了瞧天色。
秋日的早晨总是浸骨的凉,楚卿才皱了皱眉,就看见那大片大片自南向北滚的云。
“咱们快些吧,这雨云来的快,延绵一片不见边儿,还是赶紧赶路吧。
若是堵在路上,怕是又要生事端。”
“那就换成马?”帝玉珩的语气有些迟疑,能舒服着,他却是不愿意楚卿受委屈。
楚卿见他语气不对,回头就发现少年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眼里,让她心中又是暖,又是喜。
“得了,我可不是深闺女子,战场驰骋,杀人来去,焉有我不行的?”
她昂着下巴,说的豪气,却是让帝玉珩又想笑,又想气。
“你行,我知道,但我能让你舒服就不想你受苦。”他一对上楚卿就会变的婆婆妈妈的。
楚卿却是不耐听这些,直接披着那还未穿完整的衣裳从内室冲了出来。
一把将帝玉珩抱了个满怀,将他的嘴堵了个严实。
大清早的,屋子里只听隐隐约约听到哪啧啧的水声。
马车却是不用子卉寻了。
她敲醒那被迷晕的客栈老板,花了高价又买了两匹好马,一行四人分作两头疾奔而去。
黑云翻滚着,猎猎的冷风撕扯着。
后来就连头上的兜帽都戴不住,只能任那满头青丝随风舞动。
朱荐章阴沉着脸,望着那越发浑厚的黑云眼里隐隐有着担忧。
“不知农户是否秋收!这场雨怕是一时片刻不会停。”
他在风中嘶吼着,却才让帝玉珩和楚卿听了个调调,两人莫不做声的朝他打了个手势,一行三人又开始加速疾奔。
马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四蹄却倒腾的飞快,眨眼之间三人便掠过了林间。
那斗篷翻飞间,好似三个低空飞过的雄鹰一般。
一路都很顺利。
甚至因为那突如其来的雨云,惹的路上不少跑商的都跟着加快了速度,生怕慢了晚了,就被淋湿了。
不过,好运还是到了头,就在三人赶到帝都三里外的时候豆大的雨点还是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此时那天黑的,仿佛倒了墨,就连身前身后一两丈的距离都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
三人却不敢放慢速度,由着那雨打在脸上和身上。
狂风跟着嘶吼着,导致那雨丝四处飘摇。
前后皆是一片昏黑。惹得人们都十分没有安全感。
甚至楚卿与那些跑商的擦肩而过时,还听见他们求神念佛的话语。
“见了鬼了,怕有台风啊。”楚卿策马朝着帝玉珩那边并了并
“这里虽然离海不近,但看这模样却是说不准是场大风暴啊。”
这古代也没有检测仪和天气预报啥的,只靠个钦天监能有什么用。
楚卿在心里谩骂着,只觉的自己都成了落汤鸡。
帝玉珩脸色难看,目光总是往楚卿身上飘,却好在一路安然无恙的入了帝都。
守门的将士依然尽责,街上却偶尔可见慌乱。
人们或是撑着伞疾走在街上或是抱着头狼狈窜行着。
这场雨虽然来的急了些,他们却只是在嘴上骂了几句,完全没想过更深层的那方面。
楚卿却是一路从南过来,亲眼看着那云绵延不断,滚滚前行着。
彼时,等三人浑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