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马车的路上,风华倒是依旧思路清晰,反而问起了楚卿的打算
“姐姐可有什么想法呢?咱们那些吃食都是外面海岛上的,若说大家都喜欢的口味还要当属椰子和西瓜了。”
楚卿眼皮一跳,生怕老爷子有什么高血糖之类的病症,是以突的转身朝着帝玉珩问道“他老人家可有什么忌口的?”
帝玉珩被唬的一愣,倒是真的认真思索起来“倒是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吃的,只是他身边近侍给我汇报时倒是说过他老人家有时会头晕。”
帝玉珩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楚卿却一下子蹙起了眉,甚至有了头绪“不是贫血就是血压低。”
这次她也不让风华带头了,自己运转着尚且生涩的轻功朝着停放马车的院落奔去。
帝玉珩负手在后面望着,目光是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痴迷。
风华瞧了瞧已经走远的楚卿,又扫了一眼明显心神跟着楚卿跑的低语声,没什么表情的恭喜
“还要恭喜姐夫了,能让姐姐这般上心,除了那次你险些被人偷袭,我还从未见她这般紧张过。”
帝玉珩偏头看了他一眼,仗着身高的优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你的恭喜。”
话落,他就迈着长腿追了上去,竟有一种他想要将楚卿拴在身边的迫切。
风华也默默捏了捏指头,用鼻音发出了一声笑“姐姐开心,我便也开心。”
那厢,楚卿哪知风华心里的复杂,她匆匆赶到了马车那儿,动作十分迅速的将车上的载来的箱子都拆了开来。
帝玉珩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只有满目的狼藉。
他忍不住摇头失笑,心中却像吃了蜜一样的甜“找什么?我帮你搬!”
“哒哒哒哒”马车驶进巷道里后一时只听得马蹄回响,坐在车辕上的是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模样的人。
他靠在车厢上,熟稔至极的驾着马车朝着前面的府邸而去。
马车里,楚卿捧着两个木盒坐在位子上。
在外面沾染了烟火气儿的衣裳也被她换了,就连嫌麻烦的饰品都被她一个不落的戴上了,可见重视。
楚卿只觉心脏跳的奇快,正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马车却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绷紧了自己的腿,却听见帝玉珩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卿卿,到了。”
少年撩开车帘将手伸向她,楚卿深吸了一口气,拿出帝玉珩先前戴着的面具扣在了脸上,夹着两个大木盒搭着帝玉珩的手一步一步自马车上走了下去。
马儿甩着响鼻拉着马车停在门口动也不动。
帝玉珩则拉着楚卿迈上了府宅门前的台阶,那宽大的门楣上,用红底金字写了“白府”两个字。
“咚咚”朱红的大门上门钉有的已经脱落,大红的灯笼正随着晚风摇摇晃晃。
哪怕只是站在宽大又空无一人的门前楚卿都感觉到了清冷孤寂,居住在里面的人又该如何呢!
帝玉珩抿紧了唇,再度举起手敲响了门“咚咚咚!”
两人站在门前约莫盏茶功夫,大门亦是敲了一声又一声,方才听见门里传来老人有些沙哑的声音“谁啊?”
楚卿清楚的感觉到帝玉珩一直紧绷的身体松了松,却依旧没有回话,只是将敲门的方式变幻了一番“咚咚咚咚”
等帝玉珩放下手,就听大门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大门打开,楚卿和帝玉珩就对上了一张苍老却又挂满了泪水的脸
“山伯!”帝玉珩默默的唤了一声,嗓音却是说不出的哑。
楚卿被弄的心里一疼,将帝玉珩往门里推了推,又顺势将手里的木盒塞进了他的怀里,不等少年拒绝,楚卿便捏着嗓子弄出了个假音
“劳驾老人家,把偏门打开一下”楚卿的声音不小,却粗噶沙哑,直接将沉浸在过去的老人家给唤醒了。
“艾!艾”他应了声,忙不迭操起袖子抹了抹眼眶,走到偏门那里将门大敞开。
帝玉珩顺势将木盒夹在腋下,跟着关上了大门,三人各干各的,却用最快的速度将白府的门前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是大郎,是大郎对不对?”山伯哽咽着,明明眼里都是期冀,却始终不敢上前。
帝玉珩将木盒放到了楚卿才拴好的马车上,摘下了自己的斗笠,望着山伯笑了笑“是我山伯,我回来了”
他颤抖着声线,好看的眼睛却泛起了红“外公可还好吗?”
山伯一边点头一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还好,还好,每日在家都会耍上一个时辰的枪,只是到底年纪大了,吃的都不如以前多了。”
他连着抹了半天的泪,好不容易强制自己不要再哭,这次啊感叹道
“大郎回来了,老爷一定高兴坏了,听说您要回来他就一直在念叨,本以为,您最快也要明天才来呢。”
没了眼泪花花的阻挡,老人家也终于发现,发出那般粗噶声音的却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姑娘,山伯瞪了瞪眼,望着帝玉珩道
“这位是?”
面对亲近长辈的疑问,帝玉珩身体力行的回到了他,只见他满脸的温柔,笑的比蜜还要甜上几分“山伯,这是我这辈子都想得到的人。”
楚卿只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暗暗抬脚捻了捻少年的指尖,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摘下了面具,
没了眼泪花花的阻挡,老人家也终于发现,发出那般粗噶声音的却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姑娘,山伯瞪了瞪眼,望着帝玉珩道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