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平原,她窝在自己用灵力塑造的树上等小修士。他说今天就跟师门把话说清楚,小修士会跟她走的。过了好久,才远远地有人来。白衣裳,背着青霄剑,那是小修士。她跳下树,向他跑去,就在能抱住他的一瞬间,他挥剑刺向她。
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他挥剑向我?
池颖猛地睁眼,显然没从那个梦境清醒过来。那一剑好像真的刺到她身上一般,连痛感都那么真实。上次她是以旁人的角度看到殷霓跟小修士,这次她是以殷霓的角度体验的。青霄剑,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反正睡不着,池颖光脚下榻在她收藏的孤本里翻找上古剑集。好久没看了,不知道被她爹拿走私吞了没。经过努力的翻找,她终于在匣子底部找到剑集。她不会修炼,平日里只是练练基本功,剑集自然而然就被压箱底了。
青霄剑,在哪呢?池颖一页页翻找着,亏得她没记错,青霄剑也蛮出众的样子被排在前十的名剑之中。
上古时期的炼器师打出十把绝世神兵,青霄剑就是其中一把。还有五件为弓、刀、天丝、琉璃珠、双金铃,后面的几件究竟是什么无人得知。而这青霄剑曾是灵宗宗主的佩剑,只会留给亲传弟子。
灵宗亲传弟子,她有印象的就只有任平先,会是他吗?暂时没了头绪,还是先歇下吧,养生第一。
星云森林内,阿然也睡不好。好多人追着她跑,还有小修士。她蓦然睁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起身抬手擦拭,怔怔地看了会儿,小修士是谁?
秋高气爽不是说着玩的,但只有到梁州这样的地方才能让人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十月秋风似刮刀。但池颖是土生土长的梁州人,岂会怕清晨这点大风?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地披上她的棉制斗篷,在祠堂前等候池县安见她。要来问大事,就要先装惨,池起差不多要上场了。
“天呐,主子!这风把你的脸都吹歪了,您不要等了。”
真是她的好暗卫,不扣他工钱都对不起自己。
“我一定要给老太爷请安,你若冷就先回去吧!”
“够啦!”池县安在里面已经听不下去了,做主子的也好做暗卫的也好都那么敷衍,想骗谁呢?
“颖姐儿进来,你的侍卫留外边。”
“得嘞。”再见了池起,吹冷风去吧!
祠堂不愧为池家的中心位置,一进来就暖和得她想脱了斗篷。一路上都没见他人,池老头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说吧,又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不耐,但细听还有一丝不安。他昨晚占星发现,局势在改变,整个星盘的位置也开始走偏。究竟谁是变数,也不知是否为好现象?
她还忙着给东方家洗刷冤屈,就如他所愿快点问,“我的身体里有什么?”
池县安狐疑地打量她一会儿,当年的事程扶林也是不知晓的,去一趟圣殿怎么就知道了?定是她算计的方法。
“能有什么,五脏六腑呗。”
“程之鸿都告诉我了,你还要瞒我吗?”
老程贼,这种事巴不得说出去丢他自己的脸吗?看来程扶林下手不够狠,那老东西现在还有力气说话。罢了,她迟早该自己承受,晚痛不如早痛。他招呼池颖进书房,给她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甜麦茶。多喝点,免得承受不了昏过去。
“其实你出生那年,边境阵法有异动。程之鸿带人查探尝试让阵法平息,耗时十多日折损近千人。回来后,圣殿就发布诏令南祇家族子出生后必到圣殿采血,他们想选出最适合当阵法师的人培养以减少圣殿的损失。所以,颖姐儿你根本就不是满月进的王宫,而是一出生就去了。”
这就跟老胡说的时间相应了,苏家被程之鸿打压定是他们知道某些内幕。
“那一批检测血液的结果,你是最适合的人,但你作为修行者的天赋同样很高。王室与池家试着抗争,奈何势微梁州各家又不敢出头。程之鸿废了你的经脉虽想法子保住你的性命,但全然不顾你是否能承受经脉尽断的疼痛,老藤王心有愧疚就背着圣殿拿一半紫水晶帮你重塑经脉。在这过程,紫水晶自动进入你体内再也取不出来。”
池县安说完,准备好叫府医过来。因不能修炼而痛苦挣扎十几年的颖姐儿,肯定是受不了这个刺激。谁知她依然淡定地捧着甜麦茶,小啜一口再放下。
“明白了,等我踹了圣殿就亲手撕了程之鸿。”
“你丫这么淡定啊!”池县安实在忍不住破功,他这二孙女绝非心胸开阔,神经大条之人,会掀桌才对。
怎么可能淡定!是个人都应该暴跳而起,拍桌子大喊着要打上圣殿去。但李叔说她不宜情绪大起大落,这口气憋死她了!程之鸿想要圣殿独大,那她就非要他看着王室壮大直到推翻圣殿,这可比了结他更痛快。
“不淡定干不了大事,要是我真能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踹了圣殿,那我就不淡定一下。还有我的胸腔给程扶林捅了一刀后,经脉就变成淡紫色的了,没有问题吧?”
他连那块传说中的紫水晶都没见着,哪会知道这些事?
“现在还活着应该是没事,我会问一下那帮老家伙的。”
这就是亲太爷吗?活着就好了,听着真伤人心。
柳家祠堂中跪着由他们看守的大小姐,池颖当上国相后,夫人成天揪着她不是挤兑就是讽刺。说大小姐连个废物也比不上,空有一身修为也干不了大事,倒